”
安無咎聽到這句話,心里只想著千萬別給他,他一點也不想要這個神杖。
“我給安無咎吧。”安德魯最終決定將神杖移交,“我覺得你聽完我的遺言能站對邊,你兩輪發言我覺得都像好人。反正我已經不能再驗人了,如果你也死了,就給跳出來的守墓人。”
我就是守墓人啊……
安無咎表面上看起來毫無表情,內心全是拒絕。
果然墨菲定律是真的,越不想發生的事就越會發生。
明明這個神杖可以給棄票的南杉,可以給他心里認定的女巫,也可以給之前投他當中祭司的吳悠或者諾亞。
偏偏給了他……
安無咎很清楚,一旦這個神杖拿到手里,無論誰是真的預言家,他都是焦點,狼人晚上殺他的幾率就更大了。
就算狼人不殺他,白天的時候借機污他身份,說不定白天就會被獻祭……
這根神杖根本就是燙手山芋,如果安德魯真的是好人,這一個操作可能會再次賣掉一個神職。
可此刻,中祭司的神杖已經消失在安德魯的身側,在安無咎的右側出現,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是神權的象征。
[玩家安無咎繼承神杖,成為新的中祭司。]
[玩家安德魯出局,陷入昏迷。請各位祭司著手準備,傍晚之時獻祭安德魯。]
就在圣音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安德魯直接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安無咎凝視著倒在地上的他,邁出一步,打算把他扶起來。但是南杉先一步將他扶起,嘴里還念叨著什麼,大約是他道家的咒語。
晨祭的獻祭對象不會立刻死去,而是推移到日落之前,這種延時令這股死亡的陰霾不斷地擴散,到每一個人的身上,揮之不去。
盡管安德魯的遺言如此說,可安無咎心里還是認為老于才是真的女巫。
想到什麼,安無咎側過頭,看到離開了二號燈柱的老于,他追了上去。
沈惕也從自己的燈柱過去,跟到安無咎的身后,聽見他對老于說。
“老于,你不要——”
后面就聽不見了,明明安無咎的嘴唇在動,可他的聲音仿佛被強制消掉一樣,一丁點也聽不到。
安無咎也發現了。
老于有些懵,他本來就不信任安無咎,所以皺著眉,有些不耐煩地躲開他的手,“你要做什麼?”
安無咎張嘴說了些什麼,但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難道他犯規了?
不是說除晨祭之外的時間里向他人袒露身份才算犯規嗎?
老于感到莫名其妙,不再理會安無咎,拂袖而去。
而安無咎的腦海中也傳來了圣音。
[晨祭已結束,你試圖在晨祭外的時間點告訴他人如何進行夜間操作,屬于犯規動作,罰禁言兩小時。]
禁言?
安無咎心中不服,他們根本沒有說過這條規定,但現在他沒法發出聲音,連反抗都沒有門路。
[你放心,所有人的規定都是一致的,就連狼隊的人也只能在夜間討論。]
安無咎無奈至極,但沒有辦法,只能默認他的懲罰。
好在也就只有兩小時。
他一抬眼,正好對上沈惕帶著笑意的綠眼睛。
“你該不會是被圣壇懲罰了吧?”
安無咎立刻挑了半邊眉,示意他“你說呢”。
沈惕一下子就笑開了,那個高興勁兒,就跟中了什麼大獎似的。
安無咎一瞬間產生了想揍他的念頭,但轉念一想,自己一身鋼骨,怕把他打殘,還是算了。
總歸是自己的男朋友。
“你該不會是想提醒老于什麼,就被圣壇的系統給罰禁言了吧?”沈惕笑得幾乎要蹲下去,“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啊!”
吳悠朝他們走了過來,站定后替安無咎朝著沈惕后背打了一拳。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吳悠特意壓低了聲音念他,“已經有一個人要被獻祭了,你現在這麼高興,你還是人嗎?”
安無咎心中有些感動,吳悠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和沈惕是不是真的是狼,他只想要他們不被其他人針對。
沈惕這才收斂了些許,聳了聳肩,“你以為我想當人啊?你無咎哥哥要是喜歡小花小草大蟒蛇,我這就脫了這身人皮。”
“沈惕。”南杉臉上的笑有些尷尬,伸出一直籠著的手摁住沈惕的手臂,“這種玩笑并不是很幽默。”
沈惕心里想,他根本就沒開玩笑。
要是安無咎喜歡,他變成什麼都行,唯獨是人當著最痛苦最無聊。
“不幽默嗎?”沈惕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好吧”,又說,“算了,我這身皮應該還挺不賴的,不然你無咎哥哥怎麼看得上我?”
吳悠覺得很奇怪,他看向安無咎,“無咎哥,你怎麼都不反駁他啊?你以前都會讓他不要亂說話的,你變了。”
安無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和之前的游戲不太一樣?”南杉忽然問道。
“什麼?”吳悠沒懂他的意思,好巧不巧,肚子忽然叫了一下,他低頭摸了摸腹部,“我不知道,就是好餓啊,從早上起來就很餓。”
“對,就是這一點。”南杉松開按住沈惕的手,“之前的游戲里我們的饑餓感好像不會這麼明顯的,這一次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