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楊爾慈望著前方,“我這臺有備用的航線識別儀,可以自己走。”
她們最后還是安全地回到了公寓,并且剛好碰到也在差不多時間回去的吳悠和南杉。
得知她們和自己一樣,也沒有任何關于無咎妹妹的收獲,吳悠有些喪氣,他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電子鐘,顯示的時間是[10月23日,10:45pm]
側了側頭,吳悠看見站在落地窗邊的南杉,他似乎在看星星,很是出神。于是吳悠也朝他走去,“道士,看什麼呢?”
南杉回過神,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
“沒什麼看得這麼認真?”吳悠也跟著往外瞄了瞄,并沒有什麼特殊的。
“夜觀天象而已。”南杉抬頭望著灰暗的夜空,上面有一輪冷白色的滿月,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斂去,眉頭微皺。
“天象有什麼不對嗎?”吳悠又問。
的確有。
“今天是霜降,月頭初三,應該是新月。”
吳悠皺了皺眉,也望向夜空,那輪月亮圓滿皎潔,即便空氣再怎麼渾濁,它也依舊散發著清輝。
這的確是件怪事,他把這事兒告訴了其他幾人。
鐘益柔才從房間里出來,低聲對眾人說:“諾亞還在睡,她好像很累的樣子。”
楊爾慈熱了點吃的,給諾亞留意了一份,剩下的他們四個分一分,填了填肚子。她拿著半塊面包進了書房,打算查看一下郵件,順便將最近的發現記錄下來。
啟動主機之后,她發現未讀郵件里有一封匿名的加密郵件。楊爾慈感到奇怪,試著點開,發現需要輸入一串密碼,而密碼提示是[最后一天]。
楊爾慈想了想,腦中出現了一串數字,對應的剛好就是密碼框的位數。
她有些激動地將那一天的日期輸入進去,是當年父親不告而別的日子。
不出所料,郵件加密解除了!
是爸爸的郵件!
楊爾慈習慣性將郵件先拷貝轉移到自己的芯片云端存儲空間,然后再迅速點開郵件,可就在這一瞬間,投影突然熄滅,燈光也熄滅,什麼都看不見。
不僅僅是她這一個房間,楊爾慈的工作臺后方是一大片的落地玻璃,她清楚地看到,整個城市的燈都在同一時間熄滅了。
晚上的10點45分。
安無咎覺得這個地方不太對勁,就算莉莉絲不是他的妹妹,他也是必然要再造訪一次,為了她的安全。
回想起來,剛剛莉莉絲的表現也有些異常,看到男人和前老板出現在她家門口,會害怕是正常的,但這一次她表現得太冷漠太冷靜了。
“萬一她這次還是不承認呢?”加布里爾沒太大信心,他是個很少被拒絕的人,所以一被拒絕就心情不佳。
沈惕沒做聲,按下了電梯的按鈕,另一部電梯和來的時候一樣,顯示著正在維修中,無法使用,他們只能用右邊這一部。
“老實說,我沒有想這些。”安無咎說。
老舊的電梯一點點向上攀登,數字不斷演變。
“我只是感覺這里有人在監視,會不會……”他頓了頓,“除了我們,還有人在找她?”
沈惕推測,“除了你會找自己的妹妹,還可能盯上她的,有可能是上次那個變態男,也有可能是沙文,不好說。”
“就是說你們現在打算幫她了唄?”加布里爾理解了,也不反對,“那行,我正好找上次幫我盯梢的伙計再過來一下,人多好說話嘛。
”
他說完就開始打電話,但大概是因為在電梯里信號太弱,一直沒能撥通。
“這他媽什麼信號。”加布里爾罵了一句。
好巧不巧,電梯門正好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三人從電梯里出去,安無咎看了看被黑暗籠罩著的走廊另一端,安安靜靜的。
他們沿著之前十幾分鐘前相同的路又走了一次,只是當他們從拐角來到莉莉絲住所的時候,卻發現她的家門是敞開的。
安無咎皺了皺眉。
果然如他所想。
“加布里爾,你在后面,不要跟太緊。”
加布里爾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安無咎,他長了張驚世駭俗的漂亮臉蛋,和身邊這個綠眼睛帥哥同進同出,不知道多引人注目,但平時又是極好說話的脾氣,目的單純,心地純善,是個溫和的焦點人物。
但現在的他就如同一個嫻熟的獵手,腳步和身形都專業無比,看起來是經受過非常系統的訓練。
加布里爾看著兩人靠近屋子,心里有點發毛,回頭望了望,那黑暗幽深的走廊充滿了未知的恐懼,似有一團黑色的濃霧在盤踞,亟待涌出。
他立刻回過頭,才發現兩人已經都進去了,于是也連忙跟著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加布里爾本就不悅的心情變得更加沮喪,他發誓,這輩子沒過過像今天這樣令人喪氣的一晚。
房子里很黑,只有月色透進來,將部分空間照亮。里面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屋子里的陳設不多,沙發椅子桌子,架子上的一排杯子,統一的色調,零碎的各種小物件被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茶幾上。
安無咎半蹲在地上,手里握著一袋廉價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