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次循環,0號同樣埋伏在沙文大樓,但殺了眾人后他就離開了,現在看來,他和拉塞爾是沒有合作關系,也在避免和拉塞爾見面。
他又捋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拉塞爾不殺0號的理由。
但安無咎也知道,很難說自己想到的這些,不會被0號快速反應過來。
之前,鐘益柔光是聽他陳述他和蒙面人的關系,理智上接受了,但情感上,她根本無法將0號和安無咎本人聯系在一起,但聽到他說這些,她才終于接受,他們的確是一個人,但安無咎要光明得多。
她告訴安無咎,“其實無咎,你擔心你想到的都被0號想到,被他預判,但反過來,他也就是你啊,所以他也會害怕被你預判。”
鐘益柔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不要太緊張。”
這時候南杉插了句話進來,“益柔說得對,無咎,不要太緊張,輸了就輸了,盡人事,知天命。”
安無咎點了點頭。
他心里猜想,楊爾慈十有八九已經犧牲了,一旦0號發現,是不會放過的。
“那我們一會兒要不要來個黃雀在后?”加布里爾的手一直不敢把槍放下來,生怕有個風吹草動。
“可以是可以。”安無咎沉思片刻,“就是不能輕舉妄動,我們得有一個偷襲的計劃。”
吳悠點頭,“嗯,反正我聽無咎哥的。”
另一個[吳悠]不太認識安無咎,但莫名覺得他很可靠的樣子,于是也說,“我也可以。”
“還有我。”另一個[南杉]說。
“我呢,有一個比較險的方案。”周亦玨有些隨便地開口,“你們要不要聽?”
安無咎很清楚他是什麼人,聰明是聰明,但他的想法大多都是要靠其他人的犧牲換一個大概率的成功。
“大家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太險的就……”
“無咎。”南杉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但出聲打斷他。
“先聽亦玨說說看吧。”
對于目前的情況,[安無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但拉塞爾是真的起了殺心,觸手的攻擊出入起來,根根如離弦之箭朝他飛射而來,攻擊目標是心臟。
[安無咎]也不是等死的。
他操控污染物抵擋攻擊,但并沒有做出回擊姿態。
硬碰硬可不好弄。
操控的污染物放下受傷的部分肢體,里面的[安無咎]露出來。
他抬起雙手,咧開嘴笑了笑。
“不好意思,你可能是找錯人了。怎麼說呢,也不完全算是找錯人,不過我可不是被誰救活的,我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話雖如此,[安無咎]的心里卻盤算著,眼前這一大一小,究竟哪一個才是本體,或者說他們都不是。
要是殺了本體,會出現什麼有趣的情況呢?
拉塞爾似乎不太聽得進去他的話,直接發動了第二輪攻擊,他身后的土地發生了異動,里面破土而出許多類似樹根般遒勁有力的觸手,直直朝他而去。
[安無咎]沒有動。
他想賭一次。
反正就算是負隅抵抗,結果也不容樂觀。
“等一下。”
隔著重重觸手,[安無咎]挑了挑眉。
叫停的聲音稚嫩甜美,是那個小女孩。
真會迷惑人啊,他差一點就把她當成是一個傀儡容器了。
原來她才是主導者嗎?
難怪這個拉塞爾一副死人的味道,都被吃空了吧。
觸手一根根收回,諾亞那張冷淡的面孔逐漸浮現出一絲微笑,“你也是安無咎,只是,不是我遇到的那一個。
”
“你說得對,我不是他。”
諾亞沉默了一陣子,臉上的笑容褪去,輕聲道,“看來是觀測者的能力導致時空分裂的……”
她抬了抬眼,望向眼前的[安無咎]。
而[安無咎]也在觀察她。
如果沒有弄錯,眼前的孩子,或者說邪神,在圣壇開始之初,是無法自由行動的,當死去獻祭給圣壇的人越來越多,她得到的就越來越多,逐漸誕生出一個人類的模樣,而最后的集體獻祭,就是將邪神力量全部回歸的最后一道閥門。
現在這個不完全體,要斗一斗嗎?
說不定還有贏的概率。
“既然不是他。”諾亞笑了笑,“那就無所謂了,我想殺的人,只不過是那個時空的安無咎罷了。”
這句話說出來,[安無咎]的心立刻沉下去,變得無比警惕。
“是嗎?那我們完全可以合作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暗自召喚其他的污染物,試圖讓他們從后面突襲。
這個小女孩是不打算放過他了,已經開始麻痹他了。
恐怕她也知道,這個森林里很可能存在另一個安無咎,既然她忌憚其中一個,兩個就更棘手。
現在的她,只會擔心隨時殺出來第三方,所以不如先解決一個。
大家共存于這片樹林,既是彼此的潛在危機,也是彼此的制衡武器。
這種沉默持續不到三秒,突然地,樹林右側突然出現動靜。
看到諾亞的注意力偏移,[安無咎]抓住了這個時機,讓已經召喚到附近的污染物飛撲過來,目標是小女孩。
但拉塞爾顯然更快,他的身體直接爆裂開來,一段段一截截向外擴張成畸形的肢體,沾滿毒液和利齒,一個揮舞過來,直接腐蝕掉擋在[安無咎]前方的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