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我雖然上學時不學無術,小說讀物還是看過幾本的,不才在言情領域也稍有涉獵,當即腦補出了一出白月光+出軌+一心三用+替身文學的狗血感情紛爭劇情。
二十五歲的我不值得啊。
我突然有點可憐季行辰了,連是否被我愛著都是不定心的反問,卻依然愿意等我回來。
我留意到季行辰的手指上的傷,為找我的那只戒指而被花徑刺破的傷口結痂還泛著層淤血的紅。
“手指……”我用視線在他手上觸了一下,“還疼嗎?”
季行辰不以為意:“我沒那麼嬌氣。”
我想了想,季行辰的心理承受能力確實挺強的。
我遲來的換位思考,如果是我遇到「愛人突然變心」這樣的事,我應該會以怒火將彼此焚燒,給對方一個充滿愛意與詛咒的祝福,然后將對方從我的腦子里徹底挖出去,埋進墳坑,填實踩平……不過我連和沈瑜和平分手都沒解決明白,也想象不出這麼高級的題型……
可能是腦補中的腥風血雨讓我的表情看起來太陰郁,季行辰看著我,也走神了。
他起初是在走神,近距離看我吃糖時的樣子,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忽然放緩了呼吸,眼神一閃,莫名的臉紅了。
我:“??”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你不對勁!
難道他知道我會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的隱藏技能??
——這個走向更像是他親身試過我這個技能。
我閉上了嘴,將在舌尖滾過的糖塊兩下嚼碎咽了下去,差點咬到舌頭。
我懷疑季行辰在無證開車。
“你記一下這些員工,明天你們公司要開管理層會議,我有事不能到場。
”
季行辰還算淡定地說完這些以后,起身向外走:“我下午再過來,中午你自己找地方吃飯吧。”
我:“你眼鏡沒摘。”
季行辰脊背一凜,背對著我將眼鏡勾下鼻梁,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被調戲了,我卻并不覺得被冒犯到,畢竟季行辰或許比現在的我還要熟悉我的……身體……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搓了下發熱的耳廓,不知道自己心亂個什麼勁,于是將一切歸為肢體記憶。
下午時,謝敬東以合作商的身份來拜訪我了。
周助理和BD部門的負責人白樺白經理接洽的謝敬東。
謝敬東是誰,這可是的我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所以我得跟他明算賬。
白經理梳著三七偏分的老派紳士發型,穿著熨整的白襯衫與黑西褲,畫風廳里廳氣的,比我還有領導風范,是個很玲瓏的人,對付我這黑心發小剛剛好。
本甩手掌柜自覺安排妥當,跟他們在會客室里耗了一會兒后,想念起我辦公室休息間那張舒適的大床。
我摸魚的意圖被坐在我旁邊的季行辰察覺,季行辰用一份文件攔住了我離席的動作,用眼神把我摁回了座位上,慢條斯理道:“你再過一遍這份合同。”
文件是剛擬好打印出來的,內頁的紙張觸手時還帶著一點體溫般的溫熱。
我耐著性子捻開看了兩頁,結合他們剛才的交談,倒是對與合作商的溝通以及簽訂合同的流程有了大致的了解。
本賣菜界龍傲天和這位倒騰海鮮的霸道總裁其實是老合作關系了,季行辰這種教寶寶認數一樣的從旁指導,以及這位謝總慢節奏且公式化的簽訂步驟,還是很違和的。
白樺狐貍似的瞇了瞇眼睛,在我們三人之間看了個來回,若有所思。獨八卦不如眾八卦,拿眼神給周耐發電報:
【李總不太正常,季總不太對勁,謝總正常過勁了。】
周助理眼觀鼻,鼻觀心,拒絕接收信號,全當白經理用眼過度。
這位妥帖的助理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瓶沒開封的眼藥水,別人職場里「上眼藥」是在領導面前搬弄是非,她是真正謀實事送藥水,并連帶使用說明書一起遞了過去。
結果這單生意談到最后,等我研讀完文件,抬起頭來時,會客室里只剩我方員工與謝敬東帶來的文秘,季行辰把我撂在這和謝敬東單獨出去了。
我要幫二十五歲的我把腦袋上這玩意染成綠色的。
我一時沒找到「私奔」的兩人,謝敬東和季行辰談得是避人耳目的話題,選擇的了比較隱蔽的場合。
交談的地點在我的辦公室里。
“帶他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季行辰搖頭:“他不愿意去。”
被施力扳過的戒指有些微微變形,戴起來不再那麼嚴絲合縫。季行辰垂著眼轉了轉手上的戒環,指間依然有不適的束縛感。
“這兩天觀察他身體應該沒其他大礙,除了失去了記憶以外,還挺……活潑的……”
謝敬東說起活潑這個形容:“是混賬吧——早年方姨的單位比李叔還忙,他算被放養著長大的,不受管教,渾不講理,不過硬跟他講道理他也能聽進去。”
謝敬東:“我去幫你勸下他。”
季行辰仍是搖頭:“他現在執著于那個姓沈的初戀,兩人昨天聯系上了,那個人還沒告訴他分手的原因,他只想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