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完全區分二十五歲的我與季行辰究竟是肉欲激情還是愛戀至深,可能還要多夢幾次……
我逝去的貞操再度粉碎性骨折。
第十六章/我查出軌
【二十五歲的我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現在的我不知道的?】
流年不利的還有我與沈瑜的重新建交。
我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查看過手機來信,沒有未讀消息。
在和沈瑜異地后,沈瑜時常會因為各種小原因失聯,手機忘記攜帶、沒電關機,我恨不得買十個手機,讓他掛脖子上、栓腰帶上、揣書包里。不過就只是想想。沈瑜一味的認學習,內向又獨立,催他一次下次只會回得更拖延。后來我就習慣等他的消息,和等不到他的消息。
我滿腦門官司地下了樓。
我的「夢中情人」以跟夢里判若兩人的清冷,和我打了個招呼。
季行辰今天上午要外出,起得比平時更早,這會兒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飯了。
季總雖然在職場上是一名英明決策的領導者,但對工作更像是出于責任與生活方式,而非源自熱愛,比如這會兒他睡眠不足的臉上「不想上班」的喪氣就挺明顯的。
早飯是牛奶沖泡的麥片、煎蛋、吐司,還有一碟醋拌秋葵。
從換被單那里看得出來,季行辰約莫也是個十指不沾家務活的慣寶寶出身,在家務技能上的熟練度一個比一個低,這些大多數只需要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食物,被這位大廚制作出來如同動用了九十九道工序,鍋碗瓶罐,從碗到勺,顛三倒四的擺滿了流理臺。
就這他還為我也泡了一碗麥片。
我感念的同時心情有些復雜:“先前是我做早餐嗎?”
“誰起得早誰做,一般會在路上的快餐店買現成的早點,或者去公司附近的茶餐廳吃。”
飯誰起的早誰做,常態的場景卻是一起出去吃,也就是一同起來的情況占多數,所以是兩個都對早起有點抗拒的人一起賴床?
細思又有點限制級……
季行辰用勺子將碗底最后一點麥片扒拉進嘴里,用舌頭舔了下唇邊濃白的奶漬。
我被夢里的后勁給激了一道,心口一陣酥癢,喉結動了動,不自在地收回視線。
“沒給你加太多蜂蜜,不知道你現在的口味。”
我愛吃甜口的東西,這點倒是一直沒變過。
我端著碗嘗了一口,牛奶的溫度已經沒有那麼適口了,麥片凝得過于粘稠,甜度也有點淡,卻還是捧場道:“挺好吃的。”
季行辰倒像很適應得到廚藝上的肯定似的,微微提起的嘴角有種膨脹的小得意。看來二十五歲的我還是寵他的,也沒少說瞎話。
“吃完后碗筷放到洗碗機里,廚房家政阿姨會過來收拾,我先出門了。”
“辰哥……”我出聲攔了他一下,“你今天來我公司嗎?”
“下午會來……”季行辰仿佛在囑咐一只會拆家的狗狗,“你老實在公司里待著,別想著遲到早退,也別作妖給二十五歲的你丟人,聽到了嗎?”
“我都夠安分守己了,怎麼就有丟人的隱患了。”我不悅道,“我這兩天還不夠聽你的話嗎?”
季行辰逐漸掌握了訓我的技巧,路過我時在我腦袋上捋順了一把:“表現得是挺不錯,繼續保持——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
我別扭地躲過,炸起的毛被順了回去,干巴巴地哦了一聲。
公司里沒了季行辰的統治,今天我就是本公司最有話語權的仔——限時一把手體驗卡版。
上午要開公司管理層例會,參與會議的人員主要是各部門中高層的負責人,會議內容圍繞著工作匯總展開,我只需要一臉高深莫測地在邊上坐鎮就可以。
沒了銷售部和市場部在朝堂上分庭抗禮唇槍舌戰的環節,這早朝便少了許多看點。
各部門輪番匯報工作,會議紀要周助理會整理,我拿著二十五歲的我的記事本,聽到重點內容時隨緣寫上兩筆。
這個記事本已經用掉一多半了,我隨手向前面翻了翻,隨手速記的文字就沒簽名那麼裝樣了,字體潦草得亦如早年。正在我想著二十五歲的我不過如此時,我突然留意到了其中寫滿文字的一頁。
這一頁記了不少數值,以我現有的業務水平也品不出個是虧是賺。
但能從字跡看出我寫這些時濃重的不耐煩,然而就是在這一片鬼哭狼嚎的鬼畫符里,在正中的位置悄然而隱秘的,用堪稱端正的字體,一筆一劃地寫著季行辰的名字。
我似乎在這一刻共情到了二十五歲的我,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團陰霾的墨,慢慢蘊開,將一切都蓋住,卻唯獨避開了這三個字,只清晰地顯現出季行辰的名字。
關于二十五歲的我開會溜號時暗戳戳寫人名被十九歲的我發現了這件事。
怎麼說呢,我有點替自己尷尬,畢竟我活到十九歲還從沒做過這麼有少女心的事。
或者說是——深情?
隨手一翻就抽中帶有秘密的這一頁的概率有點低,我放慢翻動,果然在這個本子的邊邊角角里再度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