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換回去這件事逐漸不抱希望,季行辰也在逐漸抽離著寄托在我這里的感情。
我和沈瑜的關系,因為我厚著臉皮每天準時給他發消息刷存在感,恢復到了能說得上話的程度,但每當我旁敲側擊分手的原因,沈兔子就跟我表演川劇變臉。
知道分手真相的人,二十五歲的我,二十五歲的沈瑜,都在排斥著重溫這段感情,似乎真的只有我在可惜曾經。
我:【如果當初我去你所在的城市讀大學,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分開了?】
沈瑜:【只會分得更快而已。】;
季行辰進屋給我送牛奶,正在跟沈瑜聊天的我也不知道心虛個什麼勁,將手機藏了一下。
季行辰分明看出了我在和初戀聯系,卻渾不在意的樣子。
我莫名有點在意,摸了摸鼻梁,不打自招地解釋道:“我就是在跟小瑜打聽之前的事,沒追求他。”
“所以呢,打聽出什麼結果了?”
“還沒有……”
季行辰仿佛在聽下屬匯報負分績效一樣,冷冷一牽嘴角,不作評價,轉身欲走。
“辰哥,你沒生我的氣吧。”
季行辰不搭理我。
我跳起來追他,在季行辰離開房間前,堵在門口,辨別他的臉色:“真生氣了呀?”
季行辰好整以暇地偏了下頭,反問我道:“你覺得我會生氣?”
生氣的前提是介意,介意的前提是喜歡,我知道他愛二十五歲的我才會這麼問,也知道他在收回對我的愛情,但是收回到了什麼程度呢?
至少此刻,我不能在看著他的眼睛時說出別喜歡上我這種話。
我的心臟像被無形的手緩緩攥住一樣,不痛不癢,有點窒息。
“沒生氣最好,我不想你生氣。”
整天下來我才見他這一面,我留客道:“辰哥,你在我這坐一會兒嘛。”
季行辰陷入思索,瞇起眼,挑選貨架上的商品一樣上下打量著我。
我這會兒形象頹怠散漫,睡袍的衣襟全敞著,剛剛追他時跑得急了,在床上滾過的睡褲松垮地掛在恥骨上,下腹的人魚線敞露了大半。這幾日恢復了鍛煉,腹肌拿來搓衣服不成問題,身材不怕被看。
但后知后覺自己這幅樣子不體面,我耳根一燥,隨季行辰的視線整理了一下衣服。
“可以做。”季行辰邊說,突然開始原地脫起他的衣服。
他才在外邊應酬回來,身上散發著些許酒氣,不過并無醉態,得體的衣裝齊整地穿在身上,解扣子的動作不疾不徐。
門是被我親自關上的,我倒退一步就撞在了門板上,眼睛都不知道放哪了:“你……你脫衣服干嘛!?”
季行辰只解開兩顆領口,似乎只是為了散去酒熱,轉了轉手腕的關節,開始解起腕表。
我以為是我誤解了,僅僅是我以為。
季行辰挑起眼角看我,回得直白干脆:“做愛啊……”
我嚇得吐奶,慌忙糾正他脫軌的思想:“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的坐不是那個意思……”季行辰并未喝醉,說得自然不是醉話,字句分明道,“我是那個意思——你不想跟我睡麼?”
我是很想留他同床睡覺,但不是這種睡。
我覺得他又在戲耍我,慍怒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季行辰面無波瀾,視線跳躍地向下一撩:“你正經你硬什麼。”
我羞憤地遮掩:“你在看哪呢!”奈何身下器物的尺寸比我脾氣還張揚,我索性拿手去擋季行辰的眼睛。
季行辰的眼皮動了動,睫毛在我掌心里輕輕地眨了眨,隨著我的動作聞了聞我的手,像在確認我的氣味一樣,追逐著我的手心,癡迷般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瞳孔地震,飛速將手收了回來,背在了身后。
我一個心理上的處男哪里受過這種撩撥,也沒誰敢這樣撩我,但季行辰不論對哪個我來說都是特別的。別說看,就是再私密的接觸在季行辰這都是曾經的常態。
季行辰正經地說道:“情侶之間有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嗎,我們之前正常頻率是一周三次,每晚兩發,周末半天,從我先前對你為數不多的了解來看,你還挺喜歡睡我的。”
成年人調劑生活的方式真的好原始。
“我又不是你男人……”
“有什麼關系嗎,反正你從身體再到這個物件,連同精液都是我男人的。”
我也不知道被季行辰這句屬于我般的話點燃哪條敏感神經了,腦袋里轟得一熱,說出來的話都是燙的:“你這種行為叫吃代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是,我就是拿你吃代餐了,誰叫他不回來?”
今晚的噩夢有素材了,二十五歲的李嶼爭這要是不被氣回魂我會懷疑他真的涼透了。
“你對著不喜歡的人也能硬起來嗎?”對伴侶的愛意不確定的季行辰產生了新的懷疑,然而不論是說葷話還是疑問,他都是淡然的。
“我是被影響到了,之前我夢到過,你和二十五歲的我做……那種事,算是記起了一些以前的記憶,要不你再給他點時間。”
季行辰粲然一笑:“你要是永遠記不起來呢?”
“他要是永遠回不來呢?”
這是最初季行辰不肯與我分手時,我對他做出的假設,這次換我被問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