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遭遇二十五歲的我都沒自殘過,我更不會,而且我還沒他那麼走不出來。”
我酸唧唧地說道:“我不會故意傷害你老公的身體,你不用那麼緊張。”
季行辰看起來很想把我的爪子直接剁掉了事,然而還是拿出醫藥箱,掰開碘伏棉簽試管里的藥液,給我的手進行了簡單的清創和包扎。
“我也不是說二十五歲的我一直走不出來,你別誤會……”我一鏟子一鏟子地給二十五歲的我填坑,“我能替他保證,知道分手真相后,哪個我都不會再接著喜歡沈瑜,你要相信這個。”
當年的戀情不過是沈瑜演出的假象,既沒動情,談何留情——坍塌的人設沒那麼難忘。
之前我在酒吧喝多那次,季行辰把我當成二十五歲的我,說我心里還惦念著那個人,這是我為他們造成的誤解,我也在為自己的失言填坑。
“我沒拿復合的期望吊著你,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即便二十五歲的我回不來,你跟他……你跟他至少是真心相愛過的。”
“閉嘴……”季行辰冷聲道,“我不想聽。”
“嘴長我身上,我就要說。”
行醫手段本就很獸醫風格的季行辰突然不講醫德。
“嘶……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弄疼我了。”
“疼死你算了。”
季行辰今早有些起晚了,加之情緒不良,整個人顯得比平時要毛躁幾分,眼底陰沉著一片青黑,腕表都沒戴,連頭發都翹起來一撮。
我又開腔:“辰哥,你衣服的扣子漏系了一顆。”
季行辰將掉落額前的頭發攏上去,索性將最上方的領扣也給解開了,敞著兩顆扣子,骨線深邃的兩彎鎖骨露出大半,頗有幾分放飛自我的野性。
他穿的這件襯衫偏向休閑款,并不精于貼合剪裁,他彎身時,從我的視角向深處看能看到他的胸口。
季行辰竟然就這樣去上班了。
他把我管理的板板正正的,言行衣著都要講究得體,自己卻「不檢點」了起來,還不聽我的管。
我要把季行辰雙標這幾個字寫在二十五歲的我的記事本上,寫滿。
愛車如我,家里一車庫的閑置車,從超跑到越野甚至于重機車,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經騷氣的輪換著快要開遍了,但季行辰只會固定開那輛飛馳,就挺專一。
季行辰管送不管接,晚間要麼外出,要麼應酬,讓我自己想辦法回去,如此三天下來,他在我手傷愈合一些之后,連早起的車都不讓我蹭了。
我那麼愛自駕的一個人,莫名就不開心了。
他不來我公司我不開心,喝不到睡前牛奶我不開心,他不帶我上班我也不開心,我覺得我有點過于依賴季行辰了。
我從「穿越」醒來之后,見到的,關照我的,陪在我身邊的都是季行辰,而今這份依戀似乎有了不可控的進階。
這顆屬于二十五歲的我的心臟被十九歲的我清掉了對于舊時之事最后的一點執念,徹底倒干凈了舊情燃盡后積郁的死灰,心房卻并沒有如愿空落下來,反而被這份依戀強勢地占滿與支撐了起來。
先前的我自詡專一,持著十九歲的立場,立場的限制解除后情緒也在放飛自我,喜怒都有了名字。
就連季行辰不吃我煮的雞蛋我都不開心。
季行辰拿我給他的雞蛋喂街邊的流浪狗了,季總有愛心的閑話幾天后從他們公司傳到我們公司,又傳到我耳朵里。
我有點生氣,又有些難過——這還是十九歲的我第一次親手做東西給別人吃。
我覺得我有必要就「他拿我的愛心獻愛心」這個話題和他談談。
立刻馬上……
第三十章/我汪汪大哭
【我們可以和好嗎?】
我私下里問過季行辰助理,對方表示季總近期工作很忙,但我覺得季行辰就是學壞了,他不著家了。
我變成了一尊「望妻石」,我在客廳里等到快到十點,差點窩在沙發上睡著了才聽到開門的聲音。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從沙發靠背上探出半張臉,暗中觀察。
——季行辰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今早出門時穿的那一身,我分明記得他早上恰巧穿了跟我同款的衣服。
我一肚子的草稿突然就變成白紙了,腦子里只剩這個念頭在循環滾動。
雖然我知道他公司的休息間里有備用的衣服,在看到季行辰晚歸回來還莫名換了一套衣服,腦神經還是糾纏地打起了結。
以二十五歲的我對季行辰壓抑又偏執的獨占欲,眼見到這種不清不明的情況頭疼很正常。
他跟誰在一起,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換衣服?
我不滿地叫了他一聲:“你去哪鬼混了,回來這麼晚。”
季行辰不跟我談。
我這麼大個人在他眼里仿若空氣,他對我的存在視若無睹,對我的不滿更是滿不在乎:“我去哪還要跟你報備麼?”
我被季行辰生硬的態度噎得就跟心口里長出了一塊位置異常的骨頭一樣,滿腔只有自己能感覺到的憋悶。
我:“你現在還沒跟我分手呢,你就該告訴我你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