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醒來后刪掉了我先前所有的朋友圈,因為所有的朋友圈都與我二十五歲的伴侶有關,并發了一條與前任再續前緣的朋友圈,導致我二十五歲時的現任變成了前任。
我默聲……
李成和不斷小輩的感情案,老謀深算地猜到季行辰找他是談轉讓股權事項的,問道:“辰兒在你跟前麼。”
我裝信號不好。
李成和讓我好好當兒子,不要裝孫子。
“讓辰兒聽電話。”
“你說他不來正好,你也要忙是吧,突然要出差一個月?好嘞,那你忙吧,茶葉就先不帶給你了,拜拜。”
“你個混賬……”
我果斷掛斷了混賬爹的電話。
以我爹的反應和成事效率,下一秒電話該直接打到季行辰那里了,或許是從我的顧左右而言他中揣摩出了我的態度。
再者季行辰聯絡他退股,出于對季行辰的疼惜,他也是不愿同意的,于是讓我自己處理感情狀況,等著季行辰再次聯系他。
季行辰忙著生氣,“前面路口停車。”
我無恥的黑車司機當到底:“再開過一個路口唄,那邊的湘菜館你上次不是說好吃嗎,都快到飯點了一起吃頓飯嘛。”
“停車,別讓我重復第三遍。”
我收起了強顏歡笑,在他將車門摔到我的臉上之前,沉聲叫住了他:“季行辰,退股的事你再等一個月吧。”
“現在的我能將公司運營下去,功勞在你,你可以當成教我的報酬,或者我虧欠你的利息,你愿意當成什麼都好……能不能也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前我答應與季行辰立下約定,是我「穿越」以來做出最正確的決定,雖然約定時我是那樣的不耐煩。
季行辰也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我當時的好心算得了好報,季行辰和我一樣是個承情的性格,他沒再一味拒絕,爽快地應了聲好。
我被判了一個月的緩刑。然而就跟那時無力改變現狀的季行辰一樣,一個月后他是否退股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關聯。
我腦袋慢半拍,恍然地說:“你跟我說再見那天晚上,如果我那時跟你討要這一個月……過一個月再分開,你會同意嗎?”
季行辰沒回答,但最后的神情和他應好時是一樣的。
我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又無形中錯過了好多好多,錯過了與他命中注定的相遇、相知,相伴,又錯過了有他的未來。
在我目前的認知中,我在這個陌生的六年世界僅生活了一個多月——我錯過的仿佛是我全部的未來。
我一個人在湘菜館里吃了頓飯,被辣的眼眶通紅。
我一個人出行。
一個人在公司里辦公,然后在快下班時來到季行辰公司大樓前晃蕩,期待能有一次「偶遇」。
一個人回家。
我在季行辰能看到我的地方散發熱情,看不到季行辰的時候我逐漸回歸正常。
看不到他的時候居多,我愈發正常。
不時睡客戶的休息間顯然過界了,某天我自帶枕頭去季行辰的公司蹭覺時,發現季行辰竟然刪掉了我的指紋進出權限。
我石化在休息間的門口,當著季行辰的面假嚎,哭咧得做作中又帶著真切的委屈,差點真擠出兩顆眼淚來。
我最終還是如愿以償,因為我試出了這扇門的密碼——我的生日。
門打開那刻,季行辰也想起了這一設定,臉色一陣陣的,我莫名感覺到了他也在委屈。
再然后,密碼鎖就被改掉了。
季行辰對我來說不再陌生,我通過對他的了解,猜到了他改的新密碼——沒什麼新意的他的生日。
我在季行辰震驚帶怒的注視下,開鎖,開門一氣呵成,安詳地躺在了他的床上。
季行辰之前總在我賴在他身邊時問我到底想干嘛。
我說想追你。
畢竟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我不光想追他,我還實施。
我熱情不減地在季行辰身邊表現著,投其口味所好。
我買了脆李與青芒果,在網上學習如何做酸辣芒果。
二十五歲的我一點不給前人留后路,各項素質都拉滿了,我追季行辰最大的阻礙在于我能否變成自己。非常簡單的小吃,我為了做得更還原二十五歲的我的手藝,還特意跟家中煮飯的王姨通過視頻,用料精確到過稱的克數,忙活到了半夜,才做出一份賣相最滿意的。
次日,我迫不及待的將酸辣芒果送給了季行辰。
季行辰看到保溫箱層層拆開后我的獻寶,神情微動。
“這是我親手做的。”我心里惴惴。
“本來想今早現做,但是網上說冷藏過的更好吃,辰哥,你嘗嘗。”
餐盒在辦公桌上冷凝出一片水霧,季行辰沉默良久,在沉默從中懷念起曾經,而后面無表情的將餐盒推開,接著伏案辦公。
他嗓音喑啞,沒有迂回余地的拒絕:“我不吃,拿走。”
“那你什麼時候想吃,跟我說,我再做給你。”
我將餐盒怎麼拿來的又怎麼拿走了。
我自己嘗了嘗,又酸又澀。
幸好季行辰沒吃。
第三十七章/我很慌張
【他是單身。】
我家祖傳戀愛腦,在愛情上一向不機靈,精明厚黑如我爹,商場上開疆擴土,聲名赫奕,眼瞅著奔五張的人了,出差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我媽轉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