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第一手夜場咨詢的錢萊,因為季行辰出現在gay吧的事,跟我致電:“老板是我一朋友,多少沾點眼瞎,也不怎麼認得大辰,你自己去看看吧。”
親朋好友已經知道我和季行辰分開的事了,老板就算眼瞎,錢萊可不瞎,定然是確認過之后,才將消息發到我這的。
事實果然如此。
錢萊也是意在將我們向復合撮合,但還是求生欲極強地說了句:“別跟季行辰說是我報的信。”
我腦神經氣的直跳,很莫須有的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硬要站立場也該是二十五歲的我委屈,但我卻說服不了自己不去嫉妒。
他那麼惹眼,不止我會喜歡。
平時的季行辰衣冠齊楚,看著冷肅,原來也會坐姿懶散地與除我之外的人飲酒說笑。
坐在他邊上的男孩年紀向高了說也就二十出頭,手上還戴著個打籃球的護腕,笑容青春洋溢,即使殷切也不令人覺得膩煩。
男孩不停的找著話題,季行辰回個單音,搖下頭的回應,對男孩來說都是莫大的鼓勵,邊說邊向季行辰拉近距離。
季行辰大概意識到了,換了個坐姿,但并未對接近表示出強烈的抗拒。
“你是單身嗎?”
季行辰垂著眼喝了口酒,又很自然地應道:“嗯,單身。”
男孩喜出望外地發出邀約,然而擅自坐過來的男人有如實質的目光太過陰惻,他悄悄指了指我,借著問話,貼近季行辰耳語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季行辰瞇了瞇眼,不咸不淡道:“認識……”
男孩打量著我,目光在我的臉和車鑰匙上來回巡視,由于氣場實在不合,于是決定對他的唐僧肉從一而終:“你今晚有空嗎?”
“他沒空。”
被打斷開屏的男孩不悅地附在季行辰的耳邊,跟季行辰告狀:“你朋友看起來好兇啊,有暴力傾向嗎,像要打人一樣。”
“不是朋友,前男友。”季行辰笑笑,“是挺狂犬病的,你手要再在我腰上亂摸,他可能真會咬人。”
男孩尷尬地收回揩油的手。
季行辰指節摩挲著杯壁上掛著的霜,喝了一口,輕笑,臉側的梨渦隱現,冰冷又漂亮。
他亦有幾分遺憾地說道:“不過之前是前男友,現在他什麼都不是。”
第三十八章/我不改口
【不是喜歡那麼稚嫩的感情,而是愛。】
他否定我們曾經的話鋒變成刀子直直戳在我的心口上。
季行辰說這些時如我一樣漫不經心,我難過的與當時的他一樣真情實感。
我悲憤交加,脾氣沒炸,腦神經翻花繩一樣疼到要炸了。
嗚嗚嗚,這件事我要編他個十萬八千字投到樹洞里,不對,樹洞沒了,季行辰把我的好友加回來了,雖然是出于公事。
我們還是有一點小小的轉圜的。
我不想再聽他說絕情的話,又想到同樣被傷過的季行辰,下意識地哄道:“辰辰,是我不好,別生我的氣了可以嗎?”
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用錯了稱呼。
但我不想改口。
季行辰也愣了半天才回神,像被冒犯到了似的,將酒杯拍回桌子上,冰與酒水撒了一桌。如果他是一只貓這會兒肯定炸毛成刺猬了,跟我小學雞式吵架道:“誰稀罕跟你生氣。”
我有特別的哄人技巧,這下真的將人哄生氣了。
“好好好,您寬宏大度,最有氣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就是看起來酒量不是很過得去。
季行辰酒量真心一般,雖然面上不顯醉意,意識多少有幾分迷糊。我向服務生要了塊毛巾,親手給季行辰擦去手上濺到的酒,他反應遲鈍了半拍,手指在我的掌心蜷縮了一下,沒躲。
“現在回家嗎,我送你。”
“不要……”
“那我陪你喝。辰哥,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你,別找別人好不好?”
我旁若無人,我口中的別人跟我找起存在感,呼喝道:“前任是吧,人家都一直在說不了,你怎麼還這麼不識相。”
這人也不知道跟季行辰聊了幾分鐘,就擅自親近上了,又搭扯季行辰:“哥,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玩吧?”
我這樣的外形條件都成前男友了,這個小崽子出門前沒照鏡子嗎,是怎麼覺得他會有機會的。
憑他年輕?
憑他比我還沒腦子?
還是憑他在昏暗光線下有幾分像我的眉眼……
當然,他是低配版本的。
“哥也是你能叫的?”我將拳鋒捏得骨節作響,輕笑了聲,看著對方,忠告道,“你最好趁我還能控制住脾氣跟你說人話,滾出我的視線。”
“你……”
這小年輕除了年輕氣盛也沒別的優點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轉向季行辰,又一臉無辜道:“辰哥,他還沒你高呢。”
這一攪合季行辰誰都不想搭理了,季總的首度交友座談會取得圓滿失敗,兩個男人為他爭風吃醋這種荒唐事,發生在季行辰身上只會令季行辰也想跟著打起來。
周圍聽到響動的群眾已經無責任地吃起了瓜,季行辰丟不起這人,沉著臉起身向外走。
人類的本質就是倒打一耙,對方說我不識相,他顯然更甚,也要跟出來,被我面有戾色地瞪了一眼,在酒吧老板打圓場的勸說下,才悻悻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