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辰的身上跟自帶吸引我的磁場似的,我總控制不住地想向他身上貼。
季行辰用吃飯的小餐桌把我們隔開,將帶給我的生煎包放到了桌子上。
特意裝在飯盒里的生煎包還跟剛出鍋一樣,冒著溫騰騰的香氣,外皮焦香,肉餡鮮濃,我咬了一口就吃出來是我從前最愛吃的那家老字號店。
這家店過于傳統,不提供線上外送,我下班回家的路上會經過這家店附近,失憶這段時間以來也想買來著,但懶得排隊,這還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吃到。
“辰哥,你真好。”
季行辰又很現實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書,把我當成一臺蓋章機器:“吃完把這份文件簽了。”
我接過來就要落筆。
季行辰敲著上面的文字:“你看清內容了嗎?”
我比他還理直氣壯:“要是別人送來的文件我肯定會認真審閱,你給的,就算是賣身契我也簽。”
愛是分享欲,我用筷子夾了一個撒了很多芝麻的生煎包,遞向他的嘴邊:“你也嘗嘗——快張嘴,要掉了。”
季行辰遲疑了一下,接受了我的投喂。
我比自己吃到美食還滿足。
季行辰待我「畫押」完畢,收起文件和餐盒就要走了。
我狗皮膏藥的粘性發作,可憐兮兮地挽留:“辰哥,你再陪我會兒唄,住院真的好無聊。”
季行辰挑起眼角,冷冷地呵聲:“我看你在這兒迎來送往的挺熱鬧,打牌打的挺來勁。”
“再熱鬧我也覺的心里空落落的。”我用玩笑的語氣說出走心的話,“想你才是真的——只要一有空閑,我就會控制不住的想起你。
”
這是心中真正懷有愛意的人才懂得的心情。
季行辰神色有點動搖,信我的話,但沒將這話放進心里。
“以后我每天都說,你早晚會聽習慣。”
季行辰扯著我的臉,止住了我洗腦的話音。
他的手指觸感溫熱,帶著些許力度觸碰過來時,似有種別樣的親昵,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反過來蹭了蹭他的指節。
雖然知道我就是我,心態一時還沒法認同上去,二十五歲的我肯定沒被季行辰捏過臉,我得意的直翹尾巴。
人在病房實在沒什麼好招待的,我打開了電視,誠邀季行辰一起看會兒電影。
“諜影重重都出到第五部了,看這個怎麼樣?”
季行辰在我選完影片,做好觀影準備時,不緊不慢地說道:“在這部里,Bourne已經恢復了記憶,劇情以他為Nicky和他的父親報仇展開——”
我:“……”
“對了,Nicky在電影開場就死了。”
談笑風生間我被劇透的明明白白。
我要咬人了。
季行辰給予病人優待,在我鬧他的時候沒做回擊,和我一起倒在了床上。
我沒想到他這麼好推,待到回神時,氣息已經纏在了一起,距離之近能看清彼此眼中的倒影。
沖動中,我循著吸引,貼上了他溫軟的唇,吮吸著輕咬了一口,季行辰呼吸微頓,睫毛重重地一抖,細微的癢從我的臉上劃進了我的心里。
一個帶著生煎包味道充滿市井煙火氣的吻,不浪漫,我卻沉迷到忘乎所以——或許因為生煎包真的很好吃,我亦真的很愛他。
我半擁著他,體溫透過衣物傳遞,幾欲將我引燃,我不由道:“辰辰,你的身體好暖。
”
我的記憶沒有完全回檔,并不知道這句話我曾在和他深入交融時,咬著他的耳朵對他說過。
季行辰身體繃緊,臉頰染上一層薄紅。
我壓低了聲音:“房間里沒監控。季行辰眉頭顰起,欲罵又止。
我羞澀地輕聲:“所以我能不能再親親你。”
所聽與預想中有出入,季行辰愣住,表情變得更為微妙,而后很輕地勾起了嘴角。
他與二十五歲的我雖然不交心,但足夠熟悉對方的身體,身上的欲色都是由對方親身融繪上的,一個眼神的對視,就清楚彼此的需求。不過他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張白紙時,接吻時只會近乎虔誠的嘴唇相貼,就連牽手都格外認真,這份純粹,倒是有著他記憶中的人最初的樣子。
季行辰遮住我的滿眼深情,推開了我的臉:“駁回……”
我委屈,我想入非非,我老實巴交。
“那我下次再問。”
因為我突然住院,公司又由季行辰這個股東承擔起管理職責,雖然我們因此有了更多的往來,但我還是很心疼他兩頭操勞,私下讓助理把能遠程辦公的公務交給我處理。
每天消息不間斷。
季行辰只會回復我公司的事宜,分享天氣、心情、說「想你」的人變成了我。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能大方地跟喜歡的人說出心中所想,本就是令人快樂的事。
保守治療快兩周了,間歇性頭痛的頻率降低了許多,腦子里的筋轉過彎來了,智商重新占領高地,在季行辰跟前除外。
不論是跟季行辰求關懷,還是關懷季行辰,我都樂此不彼。
季行辰來我醫院看我跟上班打卡似的,每隔三天準時來訪,但是今天距他上次來看我已經過去四天了。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我在微信上拍了拍他:【明天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