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在緊張得吞咽了一口。
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見,霍啟對他的態度并沒有十分冷淡。
霍啟松開人,淡聲道:“想吃就去買。”
于是方自在撒歡地跑了過去,十分壕氣的點了一堆菜品。
霍啟隔著三步遠的距離,看著他站在小攤販前雀躍的身影,心里升騰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在酒店外面見到方自在,雖然他沒有解釋,但他沒來由的卻懂,方自在不是故意要來找他的,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巧合。
而他對這個巧合卻不覺得心煩。
上次見到方自在時還是在S市的酒店里,對著方自在說了些狠話。
霍啟回去后依舊很忙碌,只是會時不時想起方自在的最后一個背影,莫名其妙的影響著他,偶爾逼著他寫錯一兩個實驗數據。
霍啟想事情想得出神,方自在在他面前揮了半天手才把人召了回來。
“怎麼了?”
方自在十分不好意思的看著地上,“我出門沒帶錢。”
霍啟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從西裝內襯里拿出錢包來放在方自在伸出的手上。
方自在接著錢包的手僵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的。
霍啟有些疑惑,“還不去?”
方自在抬起頭,朝著他笑了一下,手里捏著錢包跑回燒烤攤。
霍啟瞧著他的背影看了半天,忽然福至心靈。
他不是把錢抽出來給方自在,而是直接把整個錢包都給了他。
這是絕對信任的姿態。
霍啟眉心微動,他覺得今晚自己一定是吃錯藥了。
方自在拎了一大串燒烤回來,笑瞇瞇的問霍啟要不要來一串。
霍醫生很講究,冷漠的搖頭。
方自在不甚在意,抽出一把雞脆骨啃得“嘎嘣”響,時不時還叫霍啟幫他拿一下東西,又要霍啟幫他擦擦滿是油的嘴。
霍啟很想拒絕的,但是方自在就這麼站在馬路牙子上,嘟起亮晶晶的油嘴,十分挑戰他的極限,當然還有路人來來回回逡巡打量的眼光。
霍啟想了半天,還是掏出手帕往方自在的嘴上一按,擦掉唇邊的殘渣。
方自在得了甜頭,樂不可支,笑得肩膀抖擻,一邊說著“等等我”,一邊追著霍啟的步伐。
霍啟今晚第二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吃錯藥了。
當然還會有第三次的。
霍啟忍無可忍,“你自己沒訂酒店嗎?”
方自在一路跟著他回了酒店,眨巴著眼睛等他刷房卡。
“訂了呀,可是我就想跟你睡,我們都攢了兩個周末沒見了。”
霍啟對著方自在神奇的腦回路簡直無言以對,“兩個周末沒見我就要和你睡嗎?”
“可是司機已經回去了,我手機沒電,沒帶錢,打不了車,回不去了。”方自在很無辜,句句在理,理直氣壯,一副“我今晚就是回不去”的無賴表情。
霍啟緊抿著唇線,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方自在上前主動把腦袋埋進霍啟的懷里拱著,“我就睡一晚,我保證今晚不纏著你做的,好不好嘛?”
霍啟住的這一層有很多老師同學,也有來來往往不少旅客投來好奇的視線,看著方自在在那里一個勁的撒嬌耍無賴。
霍啟深呼吸一口氣,一把固定住方自在亂動的后腦勺,刷卡開門把人拎進去又關上門,動作一氣呵成。
方自在笑得跟偷腥成功的小貓一樣。
霍啟面無表情的指著浴室,“去洗澡,然后睡覺,記住你剛剛說的話。”
方自在乖乖“哦”了一聲,“那你借我一套衣服唄。”
霍啟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上當了,但還是給他拿了衣服。
等到霍啟洗完澡出來,方自在就真的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呼吸均勻。
霍啟微微揚眉,他還以為出來又要應付方自在的纏攻。
方自在睡覺算不上老實,家里的床能讓他滾來滾去,但酒店標間卻不夠,眼見著翻了個身就要從床上掉下去,還好霍啟眼疾手快,沖過去把人接住了。
方自在嘟囔了兩句,又轉了個身。
霍啟把他塞進被子里,拿著文件也上了床。
兩個人床上打架都不知道幾回了,霍啟自然不會在意要跟方自在睡一張床,就著燈光看了一會兒資料,也覺得困意上頭,熄了燈就躺下了。
十月份還沒有供暖,方自在身體虛弱,睡夢中迷迷糊糊有一個大暖源在旁邊,哪有不抱著的道理,來來回回被推開幾次,大暖爐放棄了掙扎,任由方自在抱得緊實。
同床異夢,一夜好眠到天亮。
方自在是很守承諾的,昨晚不做,那就今天做。
昨晚他睡得早,天光微亮時就睜開了眼,入眼就是霍啟線條硬朗的下巴。
眼前躺著他喜歡的人,哪有不上的道理。
方自在把手伸出被外,攀著霍啟的肩膀,伸出微濕的舌尖舔著霍啟冒出青茬的下巴,又順著臉頰邊的弧度一路向上,從嘴唇吻到鼻尖,又從鼻尖沿著眼窩吮吻,留下濕潤的痕跡。
兩雙眼睛就這麼正正好的對上。
“方,自,在。”
晨起的聲音比不得平時,霍啟即使是有些生氣的叫人,一字一頓的,聲線也平添了一份沙啞和性感,方自在趁著霍啟還沒閉上嘴巴,就把柔軟的舌頭擠了進去,跨坐在霍啟身上,下身摩擦晨間微凸的一坨,聲音纏纏綿綿,“你不是也有反映了嘛,我幫你解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