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在摟著他媽撒嬌,“媽媽我好想你呀!”
方母嗔怪的看他一眼,“你這孩子,怎麼對著誰都說想呢?”
“那可不,我就想你,還想霍啟。”
方母摘菜的手頓了下,疑惑道:“霍啟是誰?”
方自在隨手抓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口,“我喜歡的人,叫霍啟,霍/去病的霍,啟明星的啟,長得可好看了!”
煤氣灶上的湯冒著“咕咚咕咚”得冒著熱氣,鯽魚湯熬得奶白濃稠,香氣四溢。
飯后,方自在趴在沙發上,舒服的嘆了口氣,背上挨了一記方父的敲打。
“爸我都這麼大了能給點面子嗎,怎麼老是動不動就打我!”
方父瞪著眼睛翹著胡子,“誰讓你年紀這麼大了也不知道領個媳婦進門,就是欠揍。”
方自在來勁了,“我有啊,我怎麼沒對象呢,我對象就叫霍啟!”
“霍個屁,人家說了接受你了嗎,在那里自作多情。”
“這不追著呢嗎?”方自在小聲嘟囔著。
方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追的什麼人,盡用些不見光的手段,我們方家的孩子都是堂堂正正的,哪里像你!”
方母在一旁憂愁地摸摸方自在的頭,“在在啊,爸爸媽媽都不在你身邊,千萬不要做傻事知道嗎?”
方自在還想說些什麼的,卻忽然間發現時空翻轉,他們兩個人著裝整齊,挽在一起笑著對他說再見,方自在很著急,想跟著追上去,眼前卻隔著一堵無形的墻,怎麼也敲不破。
方父方母漸漸遠去,只留下一道沉重的嘆息。
“在在,不要委屈自己。”
方自在猛地睜眼,卻被頭頂的光線灼了一下,又閉上眼待適應后,慢慢睜開眼睛,才看清旁邊坐著的人。
霍啟像是從什麼地方匆匆趕回來的,穿的還是早晨那身西裝,只是領帶稍稍有些歪了,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霍啟從手機屏幕下抬起頭,卻不驚訝,“醒了?那我去叫醫生。”
方自在想說話的,喉嚨卻干澀異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霍啟起身出門。
明明就有床頭應急鈴聲的。
“唰”得一聲,老鐘推門進來,把方自在仔仔細細地上下看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大事才喘了一口氣,開始噼里啪啦教育起人來,“你這孩子是不是嫌我命長,天天要整幾出來嚇人,你昨晚好端端吃什麼燒烤,跟霍啟,你們,你們倆怎麼那麼不知道節制呢,還好只是突發性頭痛和發燒,你這要是真出了事那鐘叔也不要活了,直接跟著你去找你爸媽演個大團圓結局了行不行?”
老鐘是真真被氣著了,連觀音菩薩在上面盯著他說話這件事都忘了,出口就是對方自在一陣數落。
方自在終于能開口了,只是聲音聽起來還是十分虛弱,“鐘叔,你休息會兒,我真沒事,剛我爸媽也訓了我一頓呢。”
一張嘴就是貧,老鐘氣得不想說話了。
方自在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忽然激動道:“醫生沒對著霍啟說什麼吧?”
老鐘和方父同款“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著空氣連忙擺手,“不知道,除了醫生沒別的人知道了。”
方自在放心的跌回床鋪。
醫生做完基本檢查,一邊在記錄本上寫著字一邊叮囑道:“沒什麼大事了,就是還有點燒,今晚在醫院住一晚,掛個點滴,明天燒退了就可以出院了。
”
鐘叔守了一天,年紀大了坐在那里明顯有些熬不住了,方自在叫他先回去休息。
“我回去了誰陪著你?”鐘叔削蘋果的刀光一閃。
方自在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腦袋,看了眼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霍啟,揚揚下巴,“就霍醫生唄。”
霍啟這會兒面上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心底下有些罕見的波瀾。
接到鐘叔電話時他還在開會,連摁掉幾個電話后,還是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跟教授道了個歉出去接了電話。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醫院,答了醫生幾個問題后才后知后覺,原來今天早上他沒想錯,方自在確實生病了。
霍啟是個準醫生,而今天早上他明明有機會提醒方自在的,卻被他排在了后面。
他連是該生氣還是懊悔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只是方自在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他叫他留下來時,他竟也覺得不是那麼抗拒的。
甚至還有一丟丟應當如此的情緒一閃而過。
方自在倒是使喚得十分順口,一會兒要上廁所,一會兒吵著要吃蘋果,形狀還得是兔子的,睡前還要堅持刷牙的好習慣,總之怎麼折騰怎麼來。
終于能躺在床上老實一會兒了,又跟霍啟說要聽故事才能睡得著。
霍啟看著他,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露著拒絕。
方自在笑起來,“那行吧,你不想講的話那換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霍啟不想搭理他,眉心蹙起,“你就不能直接睡覺嗎?”
“不要,我跟你說,我今天夢到我爸媽了,還跟他們介紹了你,我現在興奮的睡不著。
”
這突如其來的強制性的見家長真的很詭異,霍啟很頭疼。
“是不是講完一個故事你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