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自在尚且還在混亂中,就這麼忽然被掙開,冰冷的空氣驟然鉆入,激得他從混沌中拔醒,巨大的失落感從心間上涌。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的他都可以從霍啟的眼里看見自己。
但就是沒辦法再近一步。
方自在急促地喘息著,委屈像潮漲,逼得他眼角有淚。
“你在害怕什麼?”
霍啟目光微動,心事被一下子擊中,連手上的力氣也小了不少。
方自在抽出手,揪著霍啟的衣領,額頭抵額頭,又說了一遍,“我問你,你在怕什麼?”
霍啟不答,方自在也沒有再進一步。
方才火熱的情潮是假象,還是這般氣氛更適合他們。
方自在等不來霍啟的回答,疲憊感逐漸上涌,偎在霍啟的肩頭沉沉睡去。
霍啟坐在原處,痛意席卷全身。
他在害怕什麼?
怕愛上誰,還是怕恨錯誰?
怕錯過的五年,還是怕未來的某天?
良久,久到時鐘都敲了許多遍,霍啟才回過神,把人輕抱起來,手腳輕柔地走進房間放進床鋪里。
方自在沾到枕頭囈語了幾聲,調轉了一個方向,側著身對向在床邊的霍啟。
床頭只開了一盞小燈,給他的臉上蒙了一層光暈,看起來不切真實。
霍啟坐在床邊,伸手給他拉高了被子,遮得嚴嚴實實的。
“啪嗒”一聲,燈光熄滅,全室靜默。
有微弱的月光從外面灑進來。
霍啟又看了枕上人許久,才彎下腰去親在他的額角。
禮貌而克制。
第20章 我很高調
方自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
窗簾很厚,房間里暗乎乎的,方自在有一瞬間發懵。
坐起來抓了一把頭發,視線朦朧轉了一圈,才發覺這里不是他家。
方自在下床,急慌慌地套了一雙拖鞋就走了出去。
餐桌上擺著一份早餐,牛奶已經有些涼了。
方自在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腦海里僅有殘存著的幾幅畫面。
昨晚他好像想強吻霍醫生來著,不過沒成功。
方自在找了一遍,家里沒人,霍啟一早就出去上班了。
他坐在桌邊吃著早餐,心頭的失落感又爬了上來。
霍醫生,昨晚好像拒絕他了。
方自在耷拉著臉,嚼了一口三明治,連著心碎一起吞下肚。
忽然,手機鈴聲劃破寧靜破空而來。
方自在嚇了一跳,以為是霍啟打來的,心存僥幸的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是卜谷的名字,臉色十分臭地接了起來。
五分鐘后,方自在臉已經陰沉地能滴出水了。
卜谷在那頭哆哆嗦嗦地給他講了今天一大早爆發的事情,有娛樂刊爆料方氏總裁包養男情人,昨晚同進出一所屋子并且過了一夜,撰筆人在報道中言之鑿鑿,連時間線都列得清清楚楚,并且直指這個所謂的方總就是方自在,情人被爆在醫院工作,而且是一位非常有名的海歸醫生,報道一出方氏股價大跌。
方自在捏緊手中的電話,語氣低沉得可怕,“方凱程現在在哪里?”
“副總停職以后就不見人影,我們暫時沒查出來他的消息。”
“現在查,然后叫公關部召開新聞發布會,我親自來說明。”
方自在交代完事情就掛了電話,今天早上他沒醒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電話打進來了,方自在迅速看了幾眼,估計都是記者打來的電話。
不過方自在眼下不在意記者,只急忙地撥給了霍啟,但是始終沒有人接電話。
又自動掛了幾通電話后,方自在起身,決定先去公司。
他不能去找霍啟,不然就等于坐實了傳聞。
方自在去到公司后,先跟高層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大意是先穩住方氏其他業務。
公關部效率很高,一個上午就聯系齊了各大媒體,方自在開完會后又馬不停蹄趕去現場。
期間他給霍啟又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那邊依舊沒有回應。
方自在顧不得這麼多了,撂了電話匆匆進了會場。
S市的主流媒體幾乎都被請了過來,大大小小的街角雜志方也都在場,整個酒店內廳坐得滿滿當當。
方自在進來的時候,快門聲如潮水般響起,閃光燈爭先恐后地打在方自在臉上。
卜谷跟在后面,神情難得嚴肅。
方自在走上臺,落座席間,臉上都是異常平靜,細細看來還夾帶了一絲嘲諷。
臺下亂哄哄的,臺上方自在也不著急,怡然自得地坐在原地。
等了約莫有10分鐘,記者們終于發現方自在是在等人都安靜,聲音才逐漸減小。
方自在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地放下水平,伸手叩了兩下話筒。
“咚咚”兩聲,隱隱含著方家人與生俱來的氣場。
方自在看了一眼桌上備好的發言稿,簡略掃了一遍,干脆把紙一掀反扣在桌面,抬眼看向臺下黑壓壓的一片,微微一笑,“各位記者朋友,大家中午好,我是方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方自在,首先非常感謝大家能夠參加這次的說明會.....”
場廳內,鍵盤敲擊的聲音此起彼伏,方自在先就股價問題做了說明,方家手上持有將近7成的股份,如果有人借東風惡意收購散股,不僅對方氏的市場是一場打擊,于方家也會造成不小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