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他確實是認真的。”這位為別人解惑的常客是位Alpha,他拿起酒杯輕酌了一口,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你多來幾次就會知道,紅浪漫的池老板,是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人。”
新客愣了一下,困惑道:“有多與眾不同?”
常客瞇起眼,瞧了瞧吧臺邊那張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臉,沉聲說道:“這個酒吧里的Alpha,至少有一半是沖著他來的。”
對這些毫無所知的池越聽著這悅耳的音樂,心情終于明朗了不少。舒灼送完幾個卡座的酒,端著盤子走過來喊他:“老板......”
“什麼事?”
舒灼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囁嚅了幾下,搖了搖頭。
“嗯?”舒灼向來是有話直說的性格,池越認識他這麼久,似乎從未在他臉上見過欲言又止的表情,“怎麼了?”
舒灼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001卡座的客人......找你。”
池越怔了怔,如果他沒記錯,001卡座應該坐的就是那群人,舒灼見老板聽了兩句話,眼神又開始飄了。他思考來思考去,一會兒覺得也許是有貓膩,一會兒又覺得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老板,那個卡座,”舒灼思索再三,終究是小心翼翼地開口,“有個人,長得很像......聞丑丑。”
池越毫無焦點的眸子飄呀飄,最后聚焦在了舒灼臉上:“哦,是嗎?”
“呃......也不完全是,我看得不仔細,很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池越走到他面前,順走他手里的盤子,而且還學著他的樣子皺起眉,像是在回憶舒灼說的那個人長什麼樣:“長得很像聞丑丑?那我要去看看究竟長得有多像。”
001卡座大概能坐下十個人,池越走到那里的時候發現他們這群人憑著手機的手電筒燈光聚在一起玩斗地主。
“聞言故!你到底會不會玩啊?!”
池越聽著這一聲清越的怒喝,瞬間明白過來他剛才在吧臺聽到的“聞言故”出自誰之口了。
“我會玩的。”
“哎呦,池老板來了呀。”
他強迫自己的視線從那個Omega身上移開,笑意淺淺:“聽說有人找我?”
“欸——我們這些人都是第一次來紅浪漫,所以想來找池老板聊聊天——池老板不會不愿意賞臉吧?”說這話的是一個長得狗模狗樣的Alpha,池越覷了眼角落里低頭認真看牌的某個男人,笑著一口應了下來。
散發著淡淡雪松味的Alpha殷勤地給酒吧老板讓座位,而池越揚了揚下巴,彎著眼眸問:“我可以坐那里嗎?”
眾人隨著他指的方向齊刷刷的望過去,手拿紙牌的男人甩下一排順子,木著臉開口:“34567。”
“可以是可以……”希望落空的Alpha不死心的說道,“可是聞總那兒坐不下了呀……”
“沒關系。”池越穿過層層人群,毫不留情的把黏在男人身邊的那個Omega擠了出去,“這樣不就有位置了嗎?”
他擠完人還嫌不夠,坐下以后還要殺人誅心:“我可以坐這里吧?”
那個被擠出去的Omega像是剛畢業的年紀,看起來又白又嫩,而池越也只是裝模作樣的問一問,根本不關心人家是真愿意真不愿意。
“喂!你誰啊!懂不懂禮貌啊!”
池越根本不理他,替了他的位置后拿起桌上的撲克牌研究了一會兒,接著主動開口,說道:“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我們當然是不介意,”現在開口說話的是個Beta,穿著一件灰色連帽衛衣,看起來憨憨傻傻人挺好的樣子,“不過小樂之前是和聞總一個隊的,所以你要問問聞總愿不愿意......”
池越等的就是這句話,這下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偏頭,認認真真地看聞言故:“哦——那聞總愿意嗎?”
被點到名的聞言故抬眸,漆黑的眸子定定看了池越一會兒,然后低聲地問:“你會玩的吧?我不喜歡不會玩牌的人。”
池越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嗯”了一聲,同樣小聲地回:“別擔心,我很厲害的。”
重新洗牌后聞言故叫了地主,按照他們的玩法是一個人抓牌一個人當軍師。池越朝聞言故的方向挪了挪,掃了他手里的牌——33445566四個7加對A和對2,雖然底牌抓上來三張單牌,但并不影響整體的牌勢。
然而聞言故起手就是3344556677連對,池越看著他手里剩下的一對7,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
果然有些人,不管過了多少年,牌技還是一如既往的能讓人腦溢血。
對面的徐燦,也就是那位Beta,甩出四個8炸了他,聞言故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順子。”
“過。”
“飛機。”
“過。”
“對K。”
池越瞧著對面農民手里的三張牌,再瞧著這邊的地主眼睛一亮,有些愉悅地開口:“對2。”
“王炸!嘿嘿!”徐燦捏著最后一張牌,笑得見牙不見眼,“不好意思啦聞總,你又輸了。”
打到這里池越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邊笑一邊不動聲色地安慰表情明顯不悅的聞言故:“再玩一把,這次我們肯定能贏。”
酒吧里的背景音是震天動地的DJ舞曲,兩人說話時挨得很近,聞言故默不作聲的扔了牌靠上沙發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被安慰到。池越背對著他把桌上的撲克都抓到了自己面前,他低著頭,從聞言故的角度只能瞧見池越一小半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