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事情以后他察覺到這個奇怪的男人竟然還沒走,聞丑丑眨巴了兩下眼睛,用脆生生的童音問道:“你是誰?”
聞言故愣了一瞬,原本想先給下馬威的他沒成想被反將一軍,他皺著眉,緊了聲線反問道:“你又是誰?”
聞丑丑把之前池越教給他的秘密寶典回憶了一遍,字正腔圓地回答:“我叫陸丑丑。”
被一個電話喊回家的聞總從回國那天起就事事不順:先是他爹甩給他幾份資料叫他當一段時間的總裁,新官上任的他第二天就被趕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宜城,結果他來了以后發現那個公司里的人幾乎全是空降的太子爺,而他上了幾天班醒悟過來太子爺們每天工作的任務是胡喝海吃然后安安心心的等公司倒閉。
今晚來酒吧的這個點子也是其中某個太子爺提出來的,聞言故自然是不愿意奉陪,但他現在沒權沒勢自己爹也不向著自己,因此到了最后他情愿也得來,不情愿也得來。
坊間傳聞紅浪漫是一個非常特別的酒吧,他來了以后不僅沒發現特別的地方,不對勁的地方倒是發現了不止一點半點——眾多的Alpha,過于自來熟的酒吧老板,和眼前這個叫陸丑丑的孩子。
聞丑丑瞧著眼前的怪蜀黍一直用苦大仇深的表情望著自己,接著問道:“你為什麼和我長得這麼像?你也是越越生的嗎?”
“月月是誰?”
“越越就是越越。”
聞言故理所當然的認為陸丑丑嘴里的月月肯定是他的媽媽,而且孩子大概率是跟媽媽姓的。
非常單純的聞總暗喜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套出了私生子和小三的名字,他甚至已經盤算好了,如果之后他爹還給他安排各種傷自尊的任務,他一定會拿這件事去威脅他爹。
那邊聞言故算盤打得叮當響,這邊聞丑丑也不甘示弱,小朋友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勾起嘴角上前抓住了聞言故的褲子,甜甜地喊:“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
聞言故被這聲哥哥喊得一個激靈,他低下頭,看著不到自己大腿處的小孩和自己七八分像的笑顏,心臟猛地被戳中,向來不喜歡小孩的他在那一瞬間居然冒出了有個弟弟似乎也不錯的想法。
“我叫聞言故。”
“哦——”聞丑丑聽到這個名字后沉默了一會兒,而后立刻急匆匆地往外跑。
聞言故盯著離開他的背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欸!你去哪?!”
“我去找越越!”
西裝褲被聞丑丑抓出了一塊小小的褶皺,聞言故咕噥了幾聲,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正想用手指去撫平那塊褶皺,然而很快便摸到西裝褲上濕嗒嗒的水漬。
他呆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一個事實——這個陸丑丑!!竟然把自己的褲子當成了他擦手的紙巾!!
第7章 逃離宜城
池越和劉逸杋在小房間里沒等多久,聞丑丑就邁著他的小短腿“蹬蹬蹬”的沖了進來:“越越!”
劉逸杋聽到他的聲音長長地噓了口氣,酒吧里人多口雜,他生怕聞丑丑被人拐了賣到深山老林去。
“你去哪兒啦?”劉逸杋腦補到聞丑丑在深山老林里給人砍柴燒水種地,被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怎麼出去的時候不和我說一聲?”
“我去噓噓啦!”聞丑丑看劉逸杋的表情像是在看傻瓜,“我都四歲啦,出去噓噓一下還要跟你說嘛?”
聞丑丑不但要傷害劉逸杋還要把他往外趕:“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越越說!”
“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嗎!”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秘密!你不可以聽!”
“我不是男人嗎?!”
“劉逸杋!”駐唱舞臺遲遲沒人,舒灼自己忙得滿地找頭還要替劉逸杋挨客人的罵,他“哐”的一聲砸開了小房間的門,非常不滿地訓斥,“沒看見今晚有多少客人嗎?為什麼在這里偷懶?”
“我沒有......”
“你知道我替你擺平了多少個客人嗎?你自己不想上班能不能別拖累其他人?”舒灼冷著臉發泄完,然后與后面看戲的池越點了下頭,酷酷的轉身離開。
劉逸杋這時也顧不上男人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了,他苦哈哈的跟上舒灼的腳步,順便還關上了小房間的門。聞丑丑搓了搓干燥的手掌,神神秘秘地開口:“越越,我剛剛碰見了一個人。”
小房間其實更像是聞丑丑的單人游樂園,二十平米不到的空間擺放著一張沙發床,一個電視機和無數被他玩壞的組裝玩具。如今池越坐在沙發床上琢磨著他怪兮兮的口吻,不知怎麼就把去洗手的聞言故和去噓噓的聞丑丑聯系在了一起。
“你碰見誰了?”
“碰見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哥哥。”聞丑丑自然地扒拉上沙發床爬到了池越的膝蓋上,“越越,他是誰呀?”
在聞丑丑長到十個月的時候,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那天對于池越而言其實是很尋常的一天,他像往常一樣推開家里的門,他的母親抱著聞丑丑笑著與他打招呼:“越越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