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家里的鑰匙被他擺在了副駕駛,聞言故心里掛念著下午王醫生說過的話,于是他把油門一踩,輕松得開過了那個快要綠轉紅的十字路口。
醫院的急診熱鬧得從來不分黑夜白天,聞言故一進門就瞧見賀晟樂頹著腦袋坐在大廳里,他疾步走了過去,沒怎麼吃過苦頭的Omega看見他頓時眼睛紅了。
“嗚嗚……聞總你終于來了……”賀晟樂坐在椅子上揪住他的衣角大聲訴苦,“那個天殺的司機撞了我就跑了!我連他的臉都沒看清!”
聞言故感覺這句話問了也是白問:“那你看清車牌號了嗎?”
“沒有啦……嗚嗚嗚……天太黑了……我那時候在等紅燈,他當時砰的一下撞上我的車屁股然后闖紅燈跑啦!”
這個司機也是個厲害的,又是肇事逃逸又是闖紅燈,聞言故推斷此人要麼是沒腦子的,要麼就是能在宜城里橫著走的。
他仔細端詳著賀晟樂,發現他除了臉上有一點擦傷以外其他都完好無損,聞言故回想起王揚大驚小怪的態度,立刻變得有些不耐煩:“沒事吧?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欸欸欸!聞總!”賀晟樂見聞言故扭頭就走,急得用力拉了他一把,沒想到這一拉牽扯到了腳上的傷,賀晟樂的臉瞬間就白了。
聞言故人傻,但心細,他轉頭察覺到賀晟樂的異樣,皺著眉問:“腳怎麼了?”
“扭了......”
“怎麼扭了?”
賀晟樂苦著臉,把生理性的眼淚都逼了回去:“下車的時候扭了......”
身不由己的聞言故把嘆息和躊躇都藏在了肚子里,他認命似的彎下腰,盡量輕柔的把賀晟樂扶了起來:“走吧。
”
“……去哪?”
“帶你去看醫生。”
“你不走啦?”
“等你看完再走。”
骨科的急診室一直從科室內排到了科室外,聞言故找到地方的時候坐在外面的男女老少齊齊抬頭,一人兩雙眼睛默不作聲的歡迎他們。
賀晟樂被這種如狼似虎的眼神嚇到,戰戰兢兢地問:“聞總,他們......怎麼回事?”
有了下午的經驗聞言故稍微有些輕車熟路,他環顧四周,輕聲解釋道:“大概害怕你插隊。”
今晚坐診的醫生被病人團團圍住,有一名小腿骨折的孩子哇啦哇啦的大聲哭著。門口早已沒了多余的位置,聞言故跑到注射室給賀晟樂借了條椅子,有個好事的大媽看著他如此體貼,喊了喊她身邊同樣是Alpha的兒子:“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別人怎麼能和老婆和和美美!你怎麼就只會跟老婆打架然后被老婆打骨折呢?”
那個Alpha兒子梗著脖子倔道:“那是我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把他當成其他人了!”
“嚯!你還有理了!把他當成其他人?你以為你是皇帝啊?人家出軌還藏著掖著呢!你呢!把原配當小三?你怎麼沒被成成打死啊?!”
“媽!到底誰是你兒子啊?我腿都被他打斷了你還向著他!”
“沒出息的東西!”
賀晟樂被迫聽著其他人的八卦,聞言故看著他臉上瞠目結舌的表情,淡定地說道:“醫院都是這樣的,習慣了就好。”
里邊那個小腿骨折的孩子像是終于哭累了,醫生沉穩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好了,回去看著點孩子,別讓他沾水,也別讓他又跑又跳了。”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
聞言故乍一聽感覺這個聲音有點耳熟,細聽以后覺得更加耳熟了。他站在最外邊,擰著眉踮著腳朝里望,王山而的臉在他面前一晃而過。
他一開始覺得是自己眼花了,準備踮起腳再望一次,結果王山而也注意到了他,同樣揚著下巴朝他看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王山而眉頭一皺,以為池越出了什麼事,趕緊扒拉開一干病人走了出來。
然而Omega確實是Omega,但不是王山而心目中的Omega。王醫生瞅著聞言故身邊的賀晟樂,立刻明白了什麼:“池越呢?”
“在家睡覺呢……”
王山而是誰啊?池越跟陸希寬穿一條褲子,陸希寬跟王山而穿一條褲子,四舍五入不就是池越跟王山而穿一條褲子?他看著長相略遜池越一籌的賀晟樂,陰陽怪氣地問:“喜歡年紀小的?”
聞言故被抓現行后第一個想法竟然也不是解釋,而是先擺出一副認錯的姿態:“不是......”
王醫生當即便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打給了池越:“喂,池越,你是不是生病了?”
感慨完男人不靠譜下次再見必給他挖座墳墓的池越接起電話后以為王山而得了失心瘋:“沒啊......”
“我說你是你就是。”王醫生陰惻惻的看著眼前這對狗男男,殺伐果決的口吻像極了神話故事里的戰神,“你現在摔斷腿了,需要來人民醫院的骨科急診室看病,麻溜著點,記得自己開車來。”
作者有話說:
池池子:我不是摔斷腿了我怎麼還能自己開車啊?!
王醫生:你開車的時候腿是好的,到了醫院腿就斷了,懂了不?
聞聞子:懂了。
第30章 同床共枕
陸希寬有時研究精神方面的課題時常常會去宜城最有名的精神病院待上十天半個月,研究完以后會喊池越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