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墻壁上貼著瓷磚,唐予白后背碰撞上瓷磚,雙手按在紀琰的胸膛上,臉色也不知是被水汽熏的,還是因為什麼,無端透著一抹紅暈,連眼尾都泛著紅,眼睛濕潤潤的。
“小叔,換洗衣物放在哪里了?”
紀琰將唐予白抵在浴室墻上,一手攥著唐予白的手腕,不讓唐予白有機會往外掙脫,而花灑打開了,連帶著兩人身上都蒸騰上了水汽,紀琰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衣,此時單手解開了襯衣扣子。
唐予白就那樣看著,半晌偏了偏頭,低聲道:“放外面了。”
“那貼身的......穿上了嗎?”
紀琰低啞著問道,目光往下一瞥。
“穿上了是嗎?”
唐予白抿了抿唇,只覺得像是陷入了牢籠一樣,動彈不得,只能喊了聲紀琰的名字。
紀琰嗯了一聲,于水霧再次彌漫起來的浴室中,像是終于圈住了獵物的獵人一樣,動作強硬又強勢,勾著浴巾邊緣,低聲開口道:“小叔,我還有多余的,再換新的好嗎?”
唐予白腿根莫名發軟發顫,又忍不住喊了聲“紀琰”。
紀琰用鼻尖蹭著唐予白的臉,又用嘴唇啄吻著,從臉頰到脖頸,哪里都不放過:“小叔,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
唐予白抓緊了紀琰的胳膊。
“小叔,親口告訴我好嗎?”
“什......什麼......”
紀琰抬起頭,湖綠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唐予白:“告訴我,你喜歡我,所以你才親自來找我了是嗎?”
“小叔,我想親口聽你說。”
根本沒人知道在紀琰下山那一刻,見到唐予白的身影后,究竟是什麼感受。
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不見,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他的整個世界里,就只剩下唐予白一個人。
那個人就站在他眼前,出現在他眼前,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那一瞬間,紀琰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
直到他走近過去,真真正正觸及到這個人。
他真的來了,他來找他了......
從被困到山上,再到下來,再到毫無預兆的見到唐予白,紀琰從未有此刻那麼深切的感受到,原來活著的滋味那麼好,而幸好他找到了山路,提前下了山,幸好他見到了他最想要見到的人。
唐予白閉了閉眼,看著紀琰低聲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在原地等待救援?”
“為什麼要冒險找山上的小路下來?”
紀琰的手按在唐予白腰間,啞聲道:“小叔,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我想聽你先說,紀琰。”唐予白輕聲說道。
紀琰笑了下:“我手機丟了,聯系不上丁尤,被困在山上的時候,我就想,丁尤一定會告訴小叔,關于我聯系不上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小叔具體會怎樣,但我擔心你......”
“我怕你會因為我的失聯而有什麼情緒,所以我必須提早脫困才行。”
“我想讓你早點見到我。”
唐予白只感覺心臟被人緊緊握在了手里,眼眶鼻尖泛酸,卻驀地笑了一下,輕聲問道:“就這樣?”
“嗯,就這樣。”
紀琰才說完,就被唐予白勾著脖子猛地拉了下來,隨即嘴唇觸上柔軟,而接吻的間隙,只聽唐予白低聲道——
“我喜歡你,紀琰。”
“我很害怕失去你。”
唐予白貼著紀琰:“有你在,我不想一個人了,紀琰。”
霎時間,紀琰眼眶也紅了。
“你不會再是一個人,小叔。”
............
浴室內水霧彌漫,水流嘩嘩作響,遮掩了不少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紀琰那身從山上穿下來的衣服早已經脫掉,寬闊的脊背露出來,擋著水流的沖刷,單手撐在瓷磚上,一只手桎梏著懷里的人,讓人哪里都去不了。
大概是因為讓人招架不住的接吻太消耗氧氣,唐予白只覺得不僅腿軟,連身體都軟了。
紀琰的吻已經不再青澀,卻依舊蠻橫得可以,攻城略地,侵占所有,一絲一毫都不想放過,連泄出的一點聲音都要吞入腹中,不留一絲空隙,甚至懷抱也是如此,貼得那樣近,幾乎讓唐予白的身體顫抖不已。
若不是有紀琰一只有力的胳膊支撐著,恐怕唐予白能滑跪到浴室的瓷磚上。
太難耐了,熱到仿佛呼吸不過來。
而且不止是呼吸,還有......
熱氣蒸騰間,眼前變得模糊不清,呼吸也變得更加困難,仿佛有什麼敲擊在了心臟之上,耳邊除了水流聲,甚至仿佛聽到了心臟咚咚的聲音,還有夾雜著的其他聲音,讓人不敢去仔細分辨。
“別在這里。”唐予白艱難低聲道。
沒聽清紀琰的回答,但身體的支配權又交到了別人手上。
等身上胡亂擦干凈后,唐予白仰起頭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小叔。”紀琰低聲喊了他的名字,未盡之意很明顯,偏要征求他的意見。
唐予白覺得離開浴室后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深吸口氣,偏過頭道:“這種事,別問我。”
紀琰似乎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
天公作美,大雨轉小雨后,天又放晴了。
只有潮濕的地面和樹葉花蕊上殘留的水珠,還能看到下過雨的痕跡。
經歷過連續不斷下雨的摧殘,水珠依舊殘留在葉子上,然后風一吹,一點點推進,匯聚,直到凝成更多,一下子從葉尖驟然涌出,全部匯入了承接的花蕊處,滿滿的,致使花蕊承接不住,輕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