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帶它在身上,可作夏日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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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里以后,宋澈元沖了個澡,給被蚊子叮到的地方涂了點從民宿酒店老板那里借來的青草藥膏,然后舒舒服服躺到床上,給爸爸媽媽打了個視頻電話。
宋紳義和戴若知道他去炎市出差,還是去跨界參演何忍導演的大片,又激動又擔心,生怕兒子演技不精會被老前輩訓,讓他一定把姿態放低。
老父親宋紳義和笑瞇瞇的母親戴若一起俯視著手機,標準的中老年視頻姿勢,你一言我一句,千叮嚀萬囑咐道:“元元吶,凡事先說對不起,伸手不打笑臉人,咱也不是靠演戲吃飯的,盡力而為,謹遵指揮,記住了嗎?”
宋澈元笑嘻嘻的:“記住了記住了,放心吧。犯了錯誤我一定搶占先機,以頭搶地,胸口碎大石,梨花又帶雨,讓何導不忍心罵我一句。”
他還真就像個小朋友似的乖巧點頭,逗樂打趣,哄得自己爸媽開心又放心。
這種久違的溫馨感,如真似幻,讓他心頭暗自一陣泛酸。
上輩子要是父母都在的話,哪怕還是只做個起早貪黑的英語教師也無妨,這種被人無條件惦念著的感覺可真好哇。
這個世界里的宋澈元可真是個幸福小孩,現在的宋澈元萬分感謝他與自己合二為一,讓他這個被生活磨得麻木不仁的家伙也能重新擁有幼稚、撒嬌和被疼愛的權利。
結束視頻通話以后,宋澈元眼看著才晚上九點多,就又翻出他那總共不過幾百字的臺詞來背了幾遍,還自己預先琢磨了一下表情動作。
“高茁啊高茁,連老師你都要瞞著?連我也不能說?”念完這行臺詞,宋澈元咂摸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嘟噥道,“這句是該嚴肅憤怒一些還是擔憂著急一些呢……明天得請教一下何導。”
何忍也說了,雖然宋澈元沒什麼表演經驗,但恰恰就貴在天然純粹沒有表演技巧,這樣反而真實生動。
所以宋澈元并沒有被安排什麼進組前的演技培訓,何忍交代讓他到場上隨心發揮,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揣摩去詮釋角色,要是有什麼偏差的地方會現場幫他矯正。
拿出了上輩子備課的架勢,宋澈元用功研磨了半個多小時的劇本臺詞和人物心理,終于打了個小哈欠,涌上來了點睡意。
情定鎮特產汁水飽滿、個大鮮甜的蘋果和橙子,忽地想起今天買的水果還沒給傅冽川、茍厚睦和小方他們分,擔心放到明天就不新鮮了,宋澈元頑強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頑強得就和他上輩子為了看早自習每天不到六點從被窩里爬起來一樣,英勇無畏得很。
宋澈元拎著水果袋子哈欠連天,先晃晃悠悠下到了一樓,去找他的經紀人和助理。
慢吞吞邁下最后一級臺階,恰好撞見了那倆人——正各端一瓶冰豆奶并肩坐在大廳休閑區里的沙發上,在啃麻辣鴨脖。
因為宋澈元是靠唱歌吃飯的,要保護嗓子,所以茍厚睦和方森吃辣從來不帶他,全靠他自己偷吃。
但這回,宋澈元站在這倆人身后摸著下巴觀摩了半天,總覺著他的Beta經紀人和他的Omega助理之間,似乎有些過于歲月靜好了。
好到茍厚睦那紙巾給方森擦嘴的程度,好到方森極其浪漫地伸手指星星給茍厚睦看的程度。
仔細回想起來,上次去比樹鎮錄綜藝的時候,這倆人是不是還相約同游來著?
他倆一個三十四,一個二十七,是一個讀大學一年級另一個讀小學六年級的年齡差,仔細想來,老B少O,好像別有一番般配感啊。
宋澈元心想,都怪他一直滿腦子活命、老板、事業,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作為半個牽紅線的月老,對身邊的這兩位好哥哥多少有點缺乏關心了。
對于這兩老熟人,宋澈元就不打算裝聾作啞了,直接抱著滿懷的蘋果和橙子腳步穩健地走了過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倆人的中間。
六目相對,人生如戲。
茍厚睦慢慢放下手里的鴨脖和豆奶,抽了張濕巾擦手,局促道:“崽,你不是說你要睡了嗎?”
“忽然想起要給你倆送水果,我今天剛買的,聽說情定鎮的蘋果和橙子出了名的甜。”宋澈元左看看右看看道,“就和你倆這愛情似的。”
聞言方森嗆了一下,趕忙慌亂地喝了口豆奶壓驚。
“崽……”茍厚睦不好意思地笑笑,局促不安道,“我倆這窗戶紙還沒捅破呢……你怎麼給捅了呢。”
【介詞短語作表語】
我的心臟,鮮花盛放。
My heart is in blossom.
——純情忸怩情竇初開就想哄老板開心的宋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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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定式作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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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茍厚睦的話,宋澈元靜默了一秒,尷尬地呲牙樂樂,道:“嗐,我瞅你倆這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還以為已經談妥了呢。”
他擠坐在兩人中間,宛若一家三口里的那個崽。
左邊是老父親般操心他事業的經紀人老茍,右邊是老母親般操持他生活的助理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