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和小方來給你送吃的,敲門你沒應,我以為你是累壞了睡下了,你……你真出去腳踏兩只船啦?”
宋澈元揉揉眼睛,反應了半天道:“啥?”
茍厚睦問:“你昨晚偷跑出去了?”
“啊……”宋澈元目光躲閃起來,局促地承認道,“是。”
“你……你糊涂啊崽!”茍厚睦閉了閉眼,痛心疾首地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人家傅總死心塌地對你啊!你怎麼……你喜歡歲數大的?”
“什麼跟什麼啊……”宋澈元站在原地懵了,“什麼歲數大的……?”
“你自己看吧,網上都炸開鍋了。”
茍厚睦把手機舉到他眼前,唉聲嘆氣道:“有說你要跳槽去璀今娛樂的,有說你要轉型當演員賣身求資源的,一大群男友粉女友粉鬼哭狼嚎著說傷心……最主要的是,傅總被綠了,現在卻還在強撐著在為你緊急召開會議商討對策!而你……你竟然在睡大覺?”
宋澈元頂著問號接過手機,翻看了張吧吧的證據視頻和幾條熱評,平靜道:“這人不是我啊。”
茍厚睦:“……啊?”
宋澈元抓了一把頭發,睡意基本全沒了,攤上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烏龍事,難免心情一瞬間有點復雜,剛想張口再補充點什麼,傅冽川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平緩的叮砰巷小調此刻聽起來莫名有種末日感。
宋澈元回身走到床頭,拿起手機接起了電話,心里隱隱不安著開口道:“喂?傅冽川……”
“嗯,是我。”傅冽川溫聲應道,“剛醒嗎?”
“剛醒。”宋澈元攥緊電話道,“茍哥剛剛來找我了,我……”
“我會解決,別擔心。”
傅冽川像是能察覺到他不安的情緒,如是說道。
聲音里帶著一種力量感,隔著話筒傳來,格外令人內心安定。
“我會盡快調查清楚視頻里那個人是誰,不會放任媒體繼續造謠,只是在事情解決之前可能還要再委屈你承受一些輿論壓力。
“你還好麼?別難過,沒事的。”
一瞬間里,宋澈元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給擊中了。在這個輿論當頭身處風口浪尖的危機時刻,他心口卻頓時涌起一種莫大的幸福感。
也瞬間平靜了下來,才意識到方才讓自己不安的不是害怕身敗名裂,而是害怕傅冽川會難過和失望。
“不難過……”宋澈元咬咬嘴唇,輕聲開口回道,“你怎麼相信那個人不是我?”
電話那邊人聲嘈雜,像是都正在兵荒馬亂中為了他應對著這場突如其來的戰役。
而置身在那其中,傅冽川卻云淡風輕般言不對題地回答道:“今早我問開花,問它相不相信你。它拉屎了,我給收拾的。”
宋澈元摳著手機殼小聲道:“這兩者有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只是別人都在講著要讓你冷處理,或是對外宣稱和費正深正在交往,問他們信不信,大概都會說不信。只有開花是我的盟軍,會和我站在同一立場上。”
“你不是隨便的人,我完全相信。”
聽罷,宋澈元握著電話緘默了半晌,而后吸了吸鼻子,慢慢開口道:“傅冽川,你信我就好……我真的不會跳槽。”
“嗯,我知道的。”傅冽川沉靜而溫柔地應和與安撫著他,也叮囑他,“今天先不要回凜市了,各家媒體都在守著你露面。就在酒店待著,哪都別去,聽到了麼?”
“聽到了。
”
被這般用心周全保護著,宋澈元耳根不由得發燙,紅著臉交代正經事:“其實……我昨晚八點多打車去了謐山寺,還在山腳下的面攤吃了個夜宵,快十一點才回來的。”
“謐山寺?”
“對,晚上九點左右關門。”宋澈元道,“我趕在最后一刻沖進去,添了香油錢,拜了神明,給你求了個平安符。”
傅冽川明顯怔了一下道:“給我求的?”
“給你求的。”宋澈元肯定道,“想要你平安,快快好起來。”
電話那邊輕笑一聲,朗聲道:“知道了,這就好辦了,馬上救你。”
掛斷了電話,宋澈元心里揣著一句“我有點想你”到最后也沒好意思說出口,轉過身來,瞧見了表情復雜的茍厚睦。
老茍同志試探著問道:“傅總生什麼病了,你要去求平安符保佑他快快好起來?我看昨天于助理也給你求了,你也病了?”
“現在信我沒半夜去爬費正深的床啦?”宋澈元握著手機大字型躺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喃喃道,“傅冽川有點戀愛腦,是病。我比他嚴重,絕癥。”
茍厚睦:“……”
宋澈元抬手捂著胸口偷偷甜蜜,傅冽川太惹人喜歡了,他徹底淪陷了。
還沒開始談戀愛呢,只是有點皮肉關系和利益關系而已,傅冽川就這麼死心塌地毫無條件地信任他,可真是個純情可愛又好拐的Alpha。
再次求求老天爺,保佑傅冽川病好以后可千萬不要變卦,保佑傅冽川還會像只大狗似的這樣黏糊著保護著他……
真的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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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傅冽川指揮,宋澈元在酒店房間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做了一天的英語高考真題,沒有打開微博,也不看任何新聞。
茍厚睦和方森三餐好吃好喝給他奉上,見他精神狀態非常不錯,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前途命運似的,暗地里詫異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