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小心翼翼,倒更平添了幾分繾綣,心跳砰砰作響,濃情又蜜意。
沒有信息素怎麼了,失去性別又能如何。傅冽川非常確定,他喜歡的是懷里的這個人,一頭扎進去,愛得無法自拔了。
一輩子就這麼守著他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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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之后,傅冽川和宋澈元并排坐在床邊,看著最后一點落日余暉消失在鳥群里,歲月靜好得誰都不想動彈。
傅冽川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開始打字,然后舉到宋澈元眼前,屏幕上備忘錄里寫道:“你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操作的,不是意外。”
“啊……我猜也是。”宋澈元倒并沒有多麼驚訝,撐著床沿晃晃腿道,“就是沒想出來我到底是得罪了誰。”
傅冽川摸了摸戀人的發尾,拿回手機調出齊落拍的視頻,定格在那個身著深灰色蝙蝠袖的背影上,又舉回到宋澈元眼前給他看。
他在空氣中畫了個問號,意思是——“你認識這個人嗎?”
宋澈元目光對向那個背影,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一瞬間眉頭緊皺,拿過手機又湊近了沉默著盯了半天,咬緊了嘴唇。
見他反應這麼大,傅冽川忙湊近了些,攬住戀人的肩膀,安撫地摸摸肩頭。
宋澈元咬著嘴唇又對著屏幕緘默了幾秒,轉過頭來,聲音干澀地開了口,語氣難以置信道:“是他干的?是他要傷害我?”
傅冽川迎上宋澈元震驚又難過的目光,點了點頭,又在空氣中畫了個問號。
“他是……于哥。”宋澈元聲線有些不穩,緩緩開口道,“費正深的助理,于茫。”
那個在片場不斷投喂他冰飲料酸梅湯水果撈、為他撐傘遮陽扇風噴防曬、去寺廟給他求平安符、笑著祝他健康快樂的溫柔哥哥……
在所有人眼里都沉默、封閉、不起眼、沒有存在感,卻曾真切地給予過他溫暖和善意,也因此被他認真地記進了心里。
宋澈元抬手指指那個人落在頸后的卷曲發尾和佝僂清瘦的脊背,聲音落寞道:“一頭自然卷,有點小駝背,就是于哥。”
可是……為什麼會想要傷害他呢?為什麼這個人偏偏是于茫呢?
宋澈元想不通,心里亂七八糟地難受,強顏歡笑著呲牙樂樂,調侃道:“我太蠢了,我還以為他是愛我的呢。”
傅冽川聽宋澈元提起過這個人對他好、這個人很善良、這個人和費正深不一樣,此刻一目了然,知道這個小Omega心里一定是非常不好受的。
他探身過去,從床頭那簇剛獻出去的四季蘭里掐下一朵,別在了自己耳朵上,成熟內斂的人設頃刻間徹底崩塌,造型突兀又好笑。
宋澈元被他逗笑,捧著他的臉,湊上來輕輕親親嘴角,甜甜地小聲道:“但是最愛我的這個,沒看錯。”
【形容詞作表語】
我有罪,我將功補過。
I am guilty. I am making amends.
——從前天真愚蠢急功近利而今金盆洗手踏實做人的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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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形容詞最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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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那個視頻里的人是于茫之后,茍厚睦也原地驚訝了半天,下巴差點脫了臼。
這幾天他盤了好幾遍宋澈元所有的對家,以為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使的絆子,就連主動提供線索的齊落他都一并懷疑了,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是于茫。
說是費正深干的他都更容易相信。
于茫太封閉,太沉默,從不愿和人社交,所以茍厚睦對他的長相基本沒什麼印象,只記得拍戲的時候這個人對宋澈元很是關懷,前兩天還來送了個平安符。
什麼自然卷啊小駝背啊,又不是偵探又不是警察,誰會注意那個?
也就只有宋澈元這個向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傻小子才會對人家那麼印象深刻吧。
可是于茫這麼做不是前后自相矛盾嗎?
難道真是費正深指使他干的?
可有名有利的費大影帝也沒必要對個小歌手下這死手啊?
凜市警方得到消息后馬上采取了行動,很快調查出昨日于茫確實有過往返凜市的行程記錄,便立即聯系了炎市警方,對于茫實施了就地抓捕。
茍厚睦和方森兩口子作為赴宙娛樂和宋澈元工作室的代表一直守在凜市公安局,密切關注了整個過程。
等到一切基本進入尾聲,他倆才匆匆趕到醫院,向傅冽川匯報事情的前因后果。
傅冽川耐心地花了大半個晚上,抱著摟著親著,像開花一樣蹭著粘糊著,給足了安全感,才終于把情緒有些低落的宋澈元給哄睡著了。
他給宋澈元掖好了被角,這才偷偷潛出病房,到走廊里和兩人會了面。
茍厚睦道:“傅總,炎市警方發回來的抓捕和審訊的影像我們都看了,去他住處核查情況的影像我們也看了……實在是一言難盡,那小子是小宋的粉絲,但是是變了態的那種。”
“相當變態,平時裝得人畜無害的,真看不出來。他精神一定有問題。”方森在一邊忿忿地補充道,“他住的地方沒有一面墻上不貼著宋老師的巨型海報,還有一整面墻上貼滿了他在劇組里偷拍宋老師的照片,全身的,特寫的,各種角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