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左既明的腳步放慢了,宋清硯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兩人交握的手更緊了,宋清硯剝了一顆蘋果糖遞在左既明嘴邊,柔聲道:“走吧,我訂了咖啡廳吃晚餐。”
一聽目的地是咖啡廳,左既明放松了些,可是當兩人拐進一家露天咖啡廳時,才發現這里并沒有一個客人,就連店員也沒見著。左既明的心慌更明顯了,每走一步,他的心臟就猛跳一下,腦子也有些亂。
可是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這里的咖啡廳干凈整潔,兩旁擺滿了各種新鮮花卉,玫瑰,茉莉,百合,向日葵,小雛菊,還有許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花,搭配在一起很漂亮,他們走上庭院的木制地板,每走一步,身旁的小夜燈就會亮起來。可左既明心里沒來由地緊張慌亂,絲毫沒有發現這個小細節,他緊緊地抓住宋清硯的手,有些慌亂的開口,聲音有些顫抖:“清硯哥,這是哪里?”
兩人站定在庭院中心,宋清硯打了個響指,這條街上的燈光都亮了起了,投在兩人身上,看上去暖洋洋的。可左既明并沒有欣賞這一變化,仍舊是緊張地盯著宋清硯。
宋清硯嘆息一聲,說出了左既明最害怕的話:“十年前的那條小巷。”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里,就算這里變了樣,左既明的身體和心里還是會對這里產生排斥,全身冰冷,渾身顫抖,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嘴唇也失了血色,他想要掉頭就跑,逃離這個讓他痛苦自責了十年的地方,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腿像是灌滿了鉛,一步也抬不起來,只有愣在原地,如遭雷擊。
“小明,你看看這里。這里不再是不再是十年前的樣子,不再是那個昏暗臟亂的小巷,你也不應該把自己一直困在這里。”
宋清硯從背后緊緊地抱住左既明,不斷的安撫他。左既明聞著清硯哥身上獨特的薄荷香氣,漸漸平穩下來,語氣有些悶:“可我還是不喜歡這里。”
宋清硯又剝了一顆蘋果糖遞在左既明嘴邊,看他慢吞吞,心不在焉地吃下糖果,然后笑道:“小明,閉上眼睛,相信我,我會讓你喜歡上這里的。”
左既明依言閉眼,但是卻不肯松開宋清硯的手,依舊緊緊地抓著。
大約過了兩分鐘,宋清硯讓他睜眼。
只見宋清硯握著他的手,單膝跪地,虔誠地在他手上落下一吻,然后拿出絲絨面的小禮盒,露出其間的兩枚戒指。
“親愛的左先生,非常榮幸的能夠與你相識26年,非常感謝你曾經照亮了我黯淡無光的生活,給予了我對抗苦難與挫折的勇氣。雖然我們分別了十年,但是這十年并未讓我覺得生分,反而正是因為這十年的分別,讓我不斷的想要去靠近你,擁抱你,親吻你。”宋清硯說得鄭重又認真,握著小明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一不小心暴露了他的緊張。
可是左既明整個人都在思考清硯哥的話,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雖然我們在一起只有四個月零九天,但是這句話從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想問了,左先生,我能有參與你余生的榮幸嗎?”
左既明被清硯哥的這一段話刺激得大腦一片空白,震驚地久久說不出話,宋清硯也不急,仍是含笑地仰視他,耐心的等小明的回答。
左既明的目光有些閃躲,支支吾吾地開口:“清硯哥,我,我……”
宋清硯安撫道:“沒關系,說出你心中所想就好,就算拒絕我也沒關系,那本就是你的權利,所以不用顧慮我。”
一聽到拒絕兩個字,左既明有些急了:“我怎麼會拒絕你?!我只是,有些想哭。”他的最后一句話,聲音有些小,抬頭望天,似乎想要把眼淚憋回去。
宋清硯再次吻了左既明的手,柔聲道:“左先生,愿意接受我的戒指嗎?”
左既明連連點頭:“愿意的,清硯哥,我愿意!”
說完,眼淚終于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嘴角卻是帶笑的。
在帶上戒指前,宋清硯在小明的無名指上落下一吻,帶上戒指后,又在戒指落下一吻,溫潤又虔誠。
帶好戒指后,左既明連忙將清硯哥拉了起來,一頭撲進他懷里,牢牢地抱住宋清硯。
宋清硯輕拍著小明的背,忍不住笑道:“左先生,你什麼時候能改一改過生日就流淚的壞習慣?”
一聽到生日兩個字,左既明有些懵,從他懷里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宋清硯失笑:“左先生,26歲生日快樂!”
這時候左既明才恍然大悟,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陷入清硯哥進入冷淡期的沉思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生日快到了。
“所以你這段時間是在準備我的生日?”左既明問道。
宋清硯并不回答,反問道:“左先生,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左既明持續疑惑,直到清硯哥將自己的左手和小禮盒伸到他面前,語氣寵溺又期待:“左先生,替我帶上戒指吧!”
左既明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替清硯哥帶上,還討好似的親了親宋清硯:“難怪關東要和我換班,所以是你和他串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