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紙總需要一個人來捅破,如果兩個人都沒有膽量上前一步,那注定只能遙遙相望。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他也沒有逃避我的感情,但是卻和我說:
“我有些事情需要想一想,你能給我一些時間嗎?”
什麼啊?我這是釣魚不成反被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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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來說,一般這種時間我會轉頭就走。
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可是我沒有,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輕的和他說,“好,我等你。”
那一副如同棄獸可憐兮兮的樣子是誰?是我嗎?
真不可思議,只不過是個男人而已。
至于嗎……
11
我還是天天和曲塵見面。
我們之間都心照不宣的回避感情的問題。
庭玧一直在觀察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的思路一下子被接通。
庭玧是不是在給許元通風報信?
曲塵現在拖著我的原因會不會是想等許元最后幾天?
如果說許元真的來了……
那我豈不是前功盡棄?
12
我心驚膽戰了好幾天,最后還是沒忍住把曲塵和庭玧一起約到了酒吧喝酒。
酒后吐真言,我就不信詐不出來點什麼。
他們一看就是不常喝酒的,沒幾杯就醉的不行。
我趁機趴在曲塵耳邊對他說。
“曲塵,許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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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只機敏的兔子一樣揚起頭,左右環顧了一圈,最終還是把視線定格在我臉上。
“許元。”
他抓著我的手腕來回晃,那種討好的語氣讓我有些惡心。
“我一直想和你道歉的。”
我忍著心中的不適感繼續聽他說。
“我認識你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醉鬼曲塵倒在軟沙發中不省人事。
我說不出來心里是什麼滋味。
14
我把曲塵和庭玧帶回了宿舍。
他們住的是兩人寢,這麼晚我自然也回不去自己寢室。
我看了一眼睡死過去的庭玧,在他臉上拍了兩下。
他沒醒,很好。
我撲到曲塵身上,迫不及待的吻上他的雙唇。
我的動作逐漸變得暴躁起來,從蜻蜓點水的觸碰逐漸變成不可自抑的撕咬。
我恨不得將曲塵拆吃入腹,讓他全身心的屬于我,目光只聚集在我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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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額頭發燙的要命——那是酒精的作用。
我聽到他因為耳邊的癢意而嗚咽出聲告饒,我便輕聲安慰他。
“別怕。”
他口中模糊不清的哼哼著什麼,小巧渾圓的耳垂被我輕輕吮吸著。
“不要……”
我起了使壞的心,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臉,反問:“不要什麼?”
這次我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了。
他說:
“許元,不要……那里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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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丟盔棄甲的逃走了。
現在早已是深夜,淋浴間里的水不帶有一絲溫度。
就像曲塵在床笫間喊出的名字。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如此煩惱。
我發了瘋一般的嫉妒他。
為什麼不是我與他早早相識?
憑什麼前者永占先機,而后者永無出頭之日?
臉上的水跡有了溫度。
這早已不是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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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也會有和曖昧對象躺在一起蓋被子純睡覺的一天。
曲塵的側臉輪廓流暢而俊俏。
我沉入夢鄉,企圖在夢中與他相愛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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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是曲塵的手機。
我本來不想接這個陌生來電的,但我看見庭玧坐起了身。
我猛然想起曲塵沒有許元的聯系方式。
電話鈴聲還縈繞在耳邊,像是在宣判我的死期。
我利落的坐起拿起手機,匆匆出了門。
“你好,請問是曲塵先生嗎?這里有位先生給你定了一束花麻煩下樓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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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著那束花站在曲塵宿舍樓下。
亭亭無瑕的九朵白玫瑰開的恰到好處。
上面的卡片寫著:
“曲塵,我愛你,一如熱愛我的生命。”
落款是那個與我來說再熟悉不過又十分陌生的人。
許元。
20
那天陽光很好,但懷里那束白玫瑰更加刺眼。
我心知這是我最后的機會。
也是唯一的選擇。
是看著曲塵和別人雙宿雙飛。
還是做沉淪愛戀的罪惡囚徒。
21
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粉玫瑰。
捧著那束嬌艷嫵媚的花兒站在樓下高喊。
“曲塵!”
他醒了,在窗戶中探出一顆凌亂的頭。
“曲塵!和我在一起!”
曲塵縮了頭,我知道他在向我奔來。
我很開心,我想和他一起追尋激情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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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塵氣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臉上全是疑惑不解。
“莫圍!大早上的,你發什麼瘋?”
我笑著看著他,語氣里充滿了期待。
“曲塵,和我在一起吧。”
那束粉玫瑰被我塞到他懷里,他愣怔的看著那些花兒出了神。
我在心中哀求他——曲塵,答應我吧,求求你。
“好。”
23
但那束粉玫瑰又回到了我手里。
“莫圍,這花本應該我買給你。”
我與曲塵在清晨的陽光下接吻。
那束白玫瑰于臟亂之中盛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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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塵每天都會和我說:
莫圍,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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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許元生病了。
我去看望過他。
我也從心里覺得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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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許元的母親籌了一筆錢。
我希望能幫到他一點。
可我的愧疚感沒少。
27
我在糾結要不要告訴曲塵真相。
可我害怕曲塵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