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戚故,”戚故正要關門時,趙云聽又叫住他,“對不起,最近我都沒怎麼來幫忙。”
“你不是把庫存和進貨批次都盤點登記好了嗎,研發授權全部做好了登記備案,項目數據也都整整齊齊地分類歸了檔,還有什麼沒幫的?”戚故說,“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做這些,我接下來的工作要費好多時間去做整理。”
為了節約開銷,敘川實驗室沒有文職人員,有時候整理的工作戚故會做一些,但大部分時候大家都在忙著做項目,文書庫管的工作一不小心就會積累一大堆。
如果趙云聽沒做這些,戚故自己至少得拿出半個月的休息時間熬夜整理。
“我很羨慕你,有能力,有理想,”趙云聽對他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回來上課啊。”
戚故應了聲“好”。
他看著趙云聽的背影關上門,好好休息是沒有的,只是回來收拾下屋子,等等還要去未來科技那邊。
嚴在行已經公開要給敘川實驗室追加一千萬的投資,這個消息公布時許多實驗室都眼紅極了,要知道,未來科技除了自有實驗室以外,過去是從不與外部獨立實驗室合作的,敘川實驗室能傍上這個星聯綜合實力排名第三的大公司,誰不嫉妒?
要說最開始的三百五十萬大家還覺得只是試試水,但第二次的追加投資意義就不同了。
網上甚至已經有些人開始議論曾見過戚故出入嚴在行的房間。
實力就是權力,嚴在行將就任新一屆委員會成員已是定論,敘川實驗室有了這麼個靠山,未來什麼都好做。
外界議論紛紛時,戚故正在母親去世而引發的病中,對此并不知情。
他簡單整理了分割開的小小的客廳與臥室,把趙云聽送來的百合花都放在一處,仔細地戴好黑色項圈,把它藏在高領毛衣里,拿起茶幾上早已準備好的芯片出了門。
拐過一個路口,一輛漆黑的車子低調地停在路邊。
這次去的是嚴在行家里,戚故曾經去過一次,那間位于中央區的大平層。
嚴在行只穿著一件睡袍,腰帶系得松松垮垮,一些部位隱約可見。
他的發梢還滴著水,見戚故進門側頭看了一眼,抬手擺了擺:“你們出去吧。”
戚故在門口換了鞋,看著左青和阿煙關上臥室的門后在嚴在行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將芯片推過去:“敘川實驗室的各項項目進度與研究報告,都在里面了。”
干枯玫瑰味濃郁得要命,從進屋起就在勾著戚故的注意力,但他卻語速正常地把話說完了。
嚴在行看也沒看芯片一眼,從茶幾下拿出一個小盒子推過去。
盒子里是個新的項圈,大紅色,配著金色的鎖。
嚴在行出聲:“換上。”
“先談工作,再談私事。”戚故絲毫不為所動。
嚴在行笑了一聲,拿起芯片插進自己的終端。
他檢查著每一個項目的相關文件,在中級義腦的數據上停留了片刻,隨后刪除了這個文件夾。
戚故:“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這種級別的研究成果你也敢傳在聯網的設備上?”
“黑客偷去了也不能怎麼樣,核心代碼不在這里,他們做不出來的。”
嚴在行拔出芯片丟給戚故,沉默地打量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天給戚故改過代碼之后,他覺得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就變了,似乎變得更聽話,更殷勤了。
這種感覺很怪異。
戚故先打破了沉默:“我今晚會滿足嚴總的,但義腦中級建模的應用方面我有一點小小的問題,想先跟您請教一下。”
嚴在行眉梢一挑:“你說。”
他好像知道這種怪異的感覺出在哪里了,戚故似乎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高級檢驗工具。
很好,他看著眼前這個Omega想道,膽子很大。
倘若換做了別人,敢這樣利用自己,嚴在行早就把他丟出去了,但戚故……有橙花香縈繞在鼻尖,嚴在新心底隱約有些煩躁,就是狠不下這個心來。
待會要把他鎖在自己面前,嚴在行思考著戚故那本就很白的皮膚襯上紅色的項圈該是怎樣一副光景,滿意地舔了舔牙尖。
“義肢的建模代碼對應著義肢移植到人體后的各項鏈接,”戚故說,“但義腦的代碼中有一條不屬于人腦的任何一部分,但這部分代碼如果缺失,義腦就會失去‘腦’形態,嚴總知道這條代碼對應著什麼嗎?”
“你還真把我當成萬事通?”嚴在行笑了一聲,“很遺憾,嚴總不知道。”
義腦代碼最初設想的框架來自于蔣鐸的老師,又經過了蔣鐸的增進,經其師門數人的完善與修改才形成了戚故最開始接觸時的樣子,其中很多地方沒人說得清為什麼,只知道如果不寫成那樣,就不會形成義腦的建模。
“那您……”戚故拖了個長音,“為什麼知道修改了那段代碼義腦就能成功?”
嚴在行如實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試一下。”
戚故:“您學過,而且很專業,但據我所查到的信息來看,您并不是人體工程專業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