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戚故腿軟得幾乎站不住,突然而至的易感期令他措手不及,辦公室里連一粒抑制劑都沒有。
他將僅有的一點抑制劑噴霧噴了個精光,除了令空氣中多了一絲嗆人的檸檬味外毫無效果,罐子上噴碼的生產日期冷冰冰地闡述著已經過期的事實。
饑渴漲潮般從身體深處蔓延,將理智淹沒殆盡。
戚故喘息著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下來。
Omega的確會有些突然進入易感期,但他才做了不過幾個月的Omega,對這方面十分陌生,從沒想過這種情況會在自己身上出現。
他拼命克制著欲望,清醒的理智此時卻成了有長度的導火索,易感期這個小火苗沿著導火索噼里啪啦燒過去,最終引爆。
戚故顫抖著撥通了嚴在行的電話。
嚴在行剛剛洗了個澡,手上關節微微泛紅,有些輕微的擦破了皮。
他隨意地披著浴巾,在自己家里毫不避諱,從浴室走出來戴好放在茶幾上的終端并接起了電話:“戚故?”
耳機里傳來一陣沉默。
嚴在行皺起眉頭,看了看終端屏幕:“戚故,說話。”
一聲壓抑的喘息撞進嚴在行的耳朵里。
戚故的聲音很輕,即使在這種時候還是刻意保持著禮貌:“你在忙嗎?”
嚴在行聽得出他字之間的顫抖,故意等了幾秒才說:“有點。”
左青坐在廚房與阿煙察言觀色,忽然終端一震,是嚴在行發來的消息:原定的安排取消,一會去找戚故。
左青:“……”
這就是口是心非嗎?
戚故難受得嗚咽一聲,他數次易感期都與嚴在行一起度過,從前根本沒體驗過這等忍耐的滋味,實在是要令人發瘋。
他強撐著道:“那算了。”
嚴在行眺望著夜晚的津安市,抬手抓起毛巾擦了擦自己正在滴水的頭發:“說吧,什麼事?”
“……”嚴在行的聲音低沉,那股干枯玫瑰味似乎通過聲音傳了過來,惹得戚故吞咽了一下,“我在實驗室。”
嚴在行“嗯”了一聲,尾音上挑,慢悠悠地說:“什麼意思,我沒聽懂啊?”
戚故:“……”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終端,按了掛斷鍵。
“嘟、嘟、嘟……”嚴在行有些意外地聽著耳機里的忙音,把毛巾隨手扔在沙發靠背上,抬腳往臥室去,“阿煙,過來給我拿衣服,左青,準備車,走了。”
***
戚故煩躁地抓了抓后頸,腺體又漲又熱,很想被Alpha咬。
指尖在本就很白的皮膚上留下幾道紅色的抓痕,他有些后悔自己剛才沖動掛了電話。
除了嚴在行,他沒有其他能在這時候信任的Alpha了。
身體難受得要命,他衣衫不整地抵著沙發,但怎樣也不得要領。
戚故大口喘著氣,忽然想到一個方法——固A。
他是研究員,理論上固A可以走特殊加急申請,也許晚上就能批準下來。
戚故顧不得許多,打開了申請固A的網站。
嚴在行進門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光景:戚故的長褲已經被脫掉了,他跪在地磚上,上半身趴在沙發上,正在填寫申請固A的電子表格,已經到了簽字授權的最后環節。
嚴在行怒上心頭,大步走過去,抓小雞一樣拎起戚故,順手將他還沒簽完字的表格關掉,然后把人壓在沙發上。
戚故抬眼看他,眼角通紅。
他鮮少有這樣楚楚可憐的表情,嚴在行在心里罵了一句臟話,控制不住一口咬在他頸側。
戚故太瘦了,壓在懷里都覺得硌得慌,他啃了幾口,把人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找別的Alpha?”嚴在行沖他挑眉,“不找我?”
戚故呼吸亂了片刻,很快穩定下來。
“你說你忙的,”他咬了下嘴唇,“我給過你機會了。”
他的下唇沒什麼血色,唇角太干裂開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小口,掛著顯目的鮮紅。
嚴在行忽然對他的嘴唇有了興趣,一種毫無來由的沖動使他湊過去。
戚故花了一點時間才反應過來嚴在行正在親吻自己。
這是一個占有欲極強,掠奪般的親吻。
他來不及做出太多反應,又被嚴在行反身壓回在沙發上。
戚故被刺激得“唔”了一聲。
嚴在行終于放開他的嘴唇,在他耳邊陰沉地說:“你去見我哥了,滿身都是他的味。”
戚故從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像冰涼的蛇在自己耳邊游走。
“我很生氣,”嚴在行卡著他,一動也不動,“求我,戚故。”
干枯玫瑰味勾引著戚故,他喘得急促,焦急而又折磨。
“求你……”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不夠,繼續。”
***
后半夜時嚴在行將戚故抱回他的車庫里,走動有些顛簸,戚故手臂攬著他的脖子,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
指尖從嚴在行的發梢滑過,他刻意地放開手指。
嚴在行腳步一頓:“可以。”
戚故下意識哼哼:“嗯?”
嚴在行單手推開門,很快又抱住戚故:“我說你可以抓我的頭發。”
戚故小心地抓上去。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穿過車庫頂棚的小方窗子,在地板上落下一塊四四方方耀眼的光芒時,嚴在行光著上身靠在床邊點了支煙。
戚故沒有睡意,窩在被子里看他,目光掃過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上臂那一直靠藥物保持著的肌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