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比如晚上這種場合,大家是好心好意慶祝他得冠軍,又替他慶祝生日。
回酒店的路上,書意一路上忍著不舒服,終于回到房間,他推開了顧遲,踉蹌地推開房間的門,沖進洗手間。
顧遲把門關上。
他聽見洗手間房門關上,且落鎖的聲音。
他快步地往洗手間走去,轉動門把,門被從里頭反鎖了。
洗手間里,傳來嘔吐的聲音。
“書意哥,把門開下。”
顧遲輕敲房門,沒有大聲催促,怕會對里頭的沈書意造成壓力。
里頭傳來水聲。
過了好一會兒,洗手間的門還是沒有打開的跡象。
“書意,你現在喝得太醉。不能一個人洗澡,把門打開,好嗎?”
顧遲再一次輕敲洗手間的門。
他大致猜到,書意剛才為什麼會鎖門。
“書意,我很擔心。”
又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被打開。
沈書意身上的衣物都已經脫下,他的頭發微濕,往下滴著水,臉頰上也沾有水珠。
身上是干的,應該只來得及把衣服給脫了,還沒開始洗澡,只是洗了把臉。
因為喝了酒,身體很燙,因此也沒覺著冷。
顧遲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書意哥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你換洗的衣物拿過來,嗯?”
身體被抱住,沈書意圈住顧遲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懷里,“對不起,我晚上……喝……得,有點多。”
之前跑進浴室,鎖門完全是下意識地行為。
本能地不想被顧遲看見他糟糕的一面。
吐了過后,大腦有幾分清醒,等用冷水洗過臉,精神上才逐漸地緩和過來。
就想洗澡,去一去自己身上的酒味。
如果不是顧遲敲門,他應該已經在洗澡了。
“ 這種場合,也沒有辦法少喝。我去給你拿衣服。”
都在一個圈子里,顧遲自是明白這一類的身不由己。
他也有過因為應酬場合,不得不喝的時候。
沈書意搖了搖頭,圈著顧遲的手臂圈緊幾分,賴在他的懷里,聲音著醉意,“再抱一會兒。”
顧遲張開雙臂,回抱住沈書意,低頭輕吻他的額頭,“好。”
…
沈書意意識雖然清醒了幾分,可身體沒那麼快恢復。
洗澡過程中,他好幾次沒能站穩,只能由顧遲扶著。
一開始,顧遲身上還穿著衣服,后面也把衣服給脫了。
他的身體,對于顧遲的碰觸格外地敏感。
酒精刺激著肉體。
顧遲替沈書意抹上沐浴露,沈書意的身體輕顫下,喉嚨干澀。
他舔了舔干澀的唇瓣,輕咬住下唇,呼出去的氣熱輕拂過顧遲的手臂。
手里拿著花灑,顧遲抬起眼。
從顧遲的眼神當中,沈書意立即命令,自己的心思已被看穿。
他垂著眼瞼,耳朵紅透。
他穿著拖鞋,往后退了半步。
拖鞋是顧遲拿換洗的衣物時,一并給他拿的。
顧遲手攬在沈書意腰間,“書意哥在躲什麼?”
沈書意微微抗議:“你是在明知故問。”
顧遲低笑:“我是。”
沈書意臉頰漲紅,臉脖子都是紅的。
淋浴區的置物架上,擺放著深紫色的精油。
是沈書意上個月新買的。
每次洗完澡,沈書意都會認真地做護理,因此精油大都擺放在淋浴區的置物架上。
這樣,他只要伸手就能拿到。
而這也為顧遲提供了便利。
顧遲將精油抹在指尖,溫熱的唇貼上沈書意的耳根,循循善誘:“有時候,書意哥可以試著主動表達自己。
比如,告訴我,你想要我。”
沈書意的耳根被顧遲吹拂在耳后的熱意燙紅。
他說不出口。
精油被抹在腰線,腰窩的邊緣。
只是逡巡著,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沈書意呼吸急促,他握住顧遲的手。
顧遲的眼睛很深,像是黑夜里深不見底的潭水。
沈書意全身緋色,臉頰更是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他將顧遲的手,放在他的身上,聲音低啞:“要我。”
…
水汽氤氳。
顧遲拿著花灑,替沈書意再一次沖了澡。
浴室里彌漫著精油的淡淡香氣。
沈書意身體綿軟,被顧遲抱著出了浴室。
“那是……什麼?”
沈書意雙手勾著顧遲的脖頸,他微愕地看著地毯上的玫瑰花瓣。
從會客廳到浴室,柔軟的地墊上灑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花毯延伸至臥室方向。
沈書意往后看,玄關處也有,只不過玄關的玫瑰花瓣被沖散了,一片凌亂——
是他醉得太過厲害,進門時,根本沒注意這些地上的花瓣,才會把那些花瓣給弄亂。
顧遲:“我先抱書意哥去床上。”
“你先抱我去那邊,好不好?”
沈書意指著的是玄關處的那片凌亂的花瓣堆。
“顧遲……”
沈書意親了親顧遲的臉頰。
顧遲對沈書意的“討好”全然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只好抱他過去。
“放我下來。”
顧遲低頭看他,沒有照做。
他不認為現在書意能一個人走得了路。
沈書意嘴唇微抿:“如果我沒猜錯。我應該一打開房門,就看見這些花瓣,然后沿著玫瑰紅毯,走進房間的,打開你為我準備的禮物的,對嗎?”
沈書意很是懊惱。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應該會是一個很浪漫的夜晚的。
是他自己搞砸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