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意身體往后稍稍挪了挪,那種仿佛被撕裂般的痛楚再一次襲來。
沈書意蹙著眉心,將手按在他身后的尾椎骨。
終于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回,什麼叫身體疼得好像要散架。
除了兩人的第一次,兩個人都不太有經驗,加上顧遲要得有點兇,沈書意再沒這麼不舒服過。
很多時候,他要是前一天晚上喝得太多,第二天醒來多少會有點斷片,會有部分記憶不太記得。這次意外地每一個細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的記憶對他來說太過珍貴,就算是在醉酒的狀態,也舍不得忘記。
大腦也就自動地復刻了昨晚上全部的記憶。
在浴室里他的身體被轉過去,再到被抱著出了浴室。赤著腳踩在花瓣鋪著的紅毯上,顧遲親手替他戴上綴有紅色瑪瑙的紅繩腳鏈……
沈書意輕撫著尾椎骨的手來到腰間。
自從第一次在他的腳踝上留下青痕后,顧遲一直都很克制。昨天晚上,是他主動相貼,才會導致后面事情的失序。
是他默許乃至縱容的結果。
可他也是嘗到了快樂的,只是現在就多少有點苦不堪言。
…
“腰酸?”
沈書意嚇一跳。
被子的一角被掀開,他仰起臉,對上顧遲關切的眼神。
沈書意:“你什麼……”時候醒的。
沈書意張開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
聲音像是泡了水,后面那幾個字,愣是一點聲音都沒能發出。
好在,顧遲讀懂了唇形,他猜測地問道:“書意哥剛才是在問我什麼時候醒的?”
沈書意點點頭。
“書意哥開始摸我的時候。
”
沈書意耳尖紅透,“我才沒有,是光明正大地摸。”
怎麼好像……他一大早就意圖不軌一樣。
因為聲音沙啞,沈書意只有前面“我才沒有”四個字能聽得見聲音,后半句自動消音。
也就是仗著后面幾個字發不出聲音,顧遲聽不見,沈書意才敢說得這麼“明火執仗”。
要是換成以往,多半就是被顧遲逗得臉紅,不會有后面那半句。
“那不要只摸這里,其他部位也雨露均沾一下。”
顧遲意外聽懂了沈書意的話,他握住沈書意的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極其不要臉,也極其流氓。
沈書意沒忍住,笑出了聲。
說是笑出聲其實不太恰當,因為他的聲音很啞,笑聲也很輕,很短促,接近于氣音。
沈書意的手還被顧遲在他的胸口處按著。
掌心下的腹肌緊致、結實。
沈書意就連呼吸都放緩了一些,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掌心下顧遲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是正常的心跳速度。
原來,顧遲跟他一樣,也會因為他們兩個人的靠近,而心跳加速。
沈書意緩緩地將腦袋湊近,側臉貼在顧遲的胸膛上,聽了好一會兒的心跳聲。
顧遲輕吻了下沈書意的耳尖,“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沈書意搖了搖頭,仰起臉,問顧遲:“幾點了?”
跟之前一樣,也是開頭有聲音,后面“了”字基本上消音。
之前沈書意也有過早上起床聲音沙啞的情況。有段時間使用嗓子過度,或者前一天吃燒烤,喝了酒,第二天起來嗓子就不太能夠說得出話。
不太能夠說得出話跟不能說話,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顧遲也察覺了沈書意嗓子沙啞的情況比之前都要嚴重一點,他對沈書意道:“暫時先不要說話,我去拿潤喉糖。”
因為日常需要保護嗓子,沈書意隨身攜帶的背包里就放有潤喉糖,有時候顧遲衣服口袋或者是褲子口袋里也會備上一些。
顧遲將被子上拉,將沈書意蓋得嚴絲合縫,打算下床去拿潤喉糖。
沈書意握住他的手,嗓子沙啞:“等洗完漱吧。”
他還是習慣性刷完牙再吃東西,哪怕是潤喉糖。
顧遲沉默片刻:“那先喝口水?”
這一回,沈書意點了點頭。
他舔了舔干澀的唇瓣,是真的有點渴,喉嚨還有一種火灼感。
床頭就有保溫壺跟杯子。
顧遲倒了水,動作輕柔地扶沈書意稍微起來一些,拿了他自己的枕頭,給沈書意墊在身上。
被子從他的肩上滑落,曖昧的紅痕,零散地分布至肩膀的鎖骨、胸膛……
顧遲將水杯遞給沈書意,“抱歉。”
嗯?
沈書意順著顧遲的眼神,低下頭,看見了自己身上的痕跡。
沈書意耳尖紅透,還是將手覆在顧遲拿著水杯的手背上,啞著嗓子,很努力地讓自己每個字都說得更清晰一些,好讓顧遲能夠聽得清楚一點,“沒關系,過段時間就會消的。”
沈書意的嗓子實在啞得厲害。
顧遲自是愧疚,他的冷靜跟自持,在書意面前,總是不太能起作用。
他低聲地道:“先不要說話,先喝水。”
沈書意點點頭,雙手捧著水杯,慢慢地喝著。
…
喝了水,沈書意就想去洗手間。
顧遲替他將衣服、褲子穿好,扶著書意去的洗手間。
因為沈書意不太喜歡總是被抱著。
為了讓顧遲輕松一點,也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沈書意順便刷了牙,也洗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