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工作原因,這些衣服也只有通勤路上會穿,一到醫院就換上了工作服,這也是為什麼郁辛自己很少買衣服的原因。
這天在換衣服,同事看著郁辛身上的衣服,又說:“這件衣服也好看,郁辛,你這從哪買的啊?”
郁辛也不知道從哪買的,想了想說:“我也不清楚,但網上應該能找到。”
同事便說:“那我拍個照搜一下吧。”
郁辛也沒覺得什麼,便讓同事拍了照片。
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郁辛看見剛才問他衣服的同事正和另外幾個同事聚在一起說著什麼。
“假的吧?這個價格他買得起?”
“你別說,他最近那幾件衣服好像都這個價格,我之前在雜志上看到過,是B牌的成衣。”
“不至于吧,會不會是假貨?”
“欸,你沒聽說嗎?他最近……”
郁辛隱隱約約聽到些他們的對話,正想著這是在說誰,幾個同事就看見了他,停下了說話,散開去做事了。
郁辛見此察覺到了些什麼,但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同事間背后議論這是常有的事情,若每句話都放在心上,那就太傻了。
同事只是同事而已,工作間泛泛之交而已,不必太在意。
徐珠最近有些奇怪,上班總不在狀態,偶爾還會盯著郁辛發呆。
起先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郁辛難免就注意到了。
他想問問徐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想想又覺得算了。
郁辛不太喜歡插手別人的事情,況且有些時候,貿然插手別人的生活,你認為的好心幫助,或許并不是件好事。
最近科室病人很多,郁辛從一大早就開始忙個不停。
徐珠不在狀態,又是實習生經驗匱乏,這樣的情況郁辛也不敢讓她上手操作了,只能帶在身邊做一下無關緊要的小事。
郁辛管理的這幾個病房里,絕大多數住的都是些慢性病的老患者,一年到頭幾乎有半數時間住在醫院,都是些熟面孔。
給一位Alpha老爺子打針的時候,那位老爺子忽然拍了拍郁辛的手,說:“小李啊,辛苦你照顧我,我家孩子都不來看我,沒有你們這些醫護人員,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郁辛聽著這話操作的手一頓,他看向老爺子,有一瞬間恍惚。
老爺子說的話是感謝的,但人卻是認錯了。
這位老爺子在醫院住了很久了,郁辛上班一般都是管這幾個病房,所以他們見面次數并不少。
但就算這樣,老人家記住的卻是前兩天郁辛休息時,短暫上了這邊病房兩天班的同事,而不是他。
郁辛心里有些說不出的失落,但終歸沒說什麼,低下頭說了一句“不用,是我們應該的。”,便迅速打好針離開了病房。
這件事在郁辛心里短暫的留下來一點痕跡,但工作忙碌,很快就被他放在了腦后。
再想起來是下班以后了,他其實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心里有些難過。
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工作好像沒有什麼意義,連病人都無法記住他。
這天夜里忽然下起了很大的雨,傅恒郢要加班,宴樞送郁辛回家后也匆匆趕會了公司,看樣子是很重要的項目。
郁辛坐在沙發上等傅恒郢回家,可看著雨越下越大,甚至打起了雷,就開始擔心起傅恒郢有沒有帶傘。
時間一點點流逝,夜越來越深,雨也越下越大,地上已經積攢了不淺的一層水,郁辛便再也無法安靜的等待了。
他抓起玄關處的傘,打算去找傅恒郢。
郁辛打車到傅恒郢的公司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并不清楚傅恒郢的準確崗位到底是什麼。
他給傅恒郢打了個電話,但是沒有人接,大概是在忙。
外面又打了一聲雷,特別響。
前臺小姐注意到了郁辛,先開口詢問道:“請問找哪位?”
郁辛走向前,說:“你好,我想找傅恒郢,但是我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能麻煩你告訴我嘛?”
“請問你有預約嗎?”前臺小姐問道。
郁辛沒想到還要預約,傻傻的搖了搖頭。
前臺小姐見此有些為難的模樣,說:“那很抱歉,我不能讓你見傅總。”
“如果你跟傅總認識的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前臺小姐說。
“我打了的,但是他沒接。”郁辛說。
“抱歉。”前臺小姐說,“那只能等你電話打通以后了,我不能擅自放你進去。”
她指了指大廳的一排座位,“你可以坐那邊等待,角落飲水機有熱水。”
對方態度良好,還給了郁辛幾張紙巾擦身上的雨水。
郁辛也不是會為難別人的人,聽著這話便乖乖坐到了一邊去等待,想著傅恒郢下班總是要從大廳經過的,自己在這里等也沒關系。
來時因為太急,雨水沾濕了郁辛的褲腳和鞋襪,這會兒坐在著,濕漉漉的鞋襪粘膩在腳上,褲腿也貼著腳踝,觸感有些難受。
郁辛俯身將褲腳挽起,但卻是徒勞,總不能在公共場合脫掉鞋襪的。
他局促的坐在華郢的大廳,從踏入華郢的那一刻起,郁辛就覺得,傅恒郢工作的地方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和印象中的大公司不同,或許是主營互聯網方向的原因,華郢裝修很年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