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郁辛的意見,傅恒郢和郁幸暫時離開的房間。
房間內一時間只剩下郁辛和律師,看著眼前穿著專業,模樣干練的律師,郁辛知道,他要徹底與過去的三十年,進行割裂了。
斬斷前塵,往后一身輕。
“郁先生,你有任何訴求都可以跟我說。”律師對郁辛說。
郁辛眨了眨眼,道:“我只有一個訴求。”
“您說。”
“與我的父母斷絕親緣關系。”郁辛緩緩說,“無論任何手段。”
……
調解室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郁文華和徐愛蘭愈發坐立難安。
“警察同志,請問還要多久?”郁文華有些焦急的問。
警察淡淡看他一眼,“確認完對方提交的證據以后就好了。”
“那是多久。”郁文華聽見證據兩個字心都提起來。
他知道,今天這件事情他做得并不精細,原因也不過是事前拿捏了郁辛的秉性,覺得一切發生了對方也不會拿自己如何。
但誰知,事情卻是出乎他預料的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郁辛不但沒有忍氣吞聲,還報警把他們帶到了警察局。
而他們即將面臨的,是可能坐牢的危險。
郁文華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這一向如包子般任人拿捏的大兒子,怎麼會如此決絕,是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不后悔自己的決定,只后悔自己的自大,讓他沒有將事情做得更加縝密。
警察聽著他的問題,懶洋洋的,“那就要看證據多少了,少的話,很快,但多的話,就……”
后面沒說完的話不言而喻,證據越多,確認時間越長,也就意味著對他們越不利。
聽著這話的郁文華,更覺得坐在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屁股下的凳子和腳下的地板都如同著了火,讓他坐立難安。
徐愛蘭在聽完郁文華和警察的對話以后,頭低得更低了,她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比起郁文華,徐愛蘭很清楚自己這些年是什麼對待郁辛的,非打即罵怎麼都算不得好,她想郁辛肯定恨死她了。
以前,徐愛蘭對郁辛會恨自己這件事并不在意,真聽到或感覺到了,反應大概也是不屑一顧,但如今……
她想郁辛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置她于死地的。
后悔嗎?徐愛蘭后悔,但不是后悔對郁辛的不好,而是后悔,自己早該在幾十年前,郁辛生出來那一刻,就別讓他活下來。
那時候管得不嚴,被丟棄的Beta,被淹死的Beta數不勝數,但她卻因為心軟沒那麼做。
不該心軟的,徐愛蘭想。
時間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確認證據的警察終于回來。
他看著郁辛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同情,嘆了口氣,說:“你們跟我過來吧。”
調解室大門被推開,郁辛一行人被帶到郁文華和徐愛蘭所在的那間調解室,在聽見開門動靜的那一刻,郁文華和徐愛蘭都忍不住站起了身。
他們看見郁辛的那一刻,目光就不由變得兇狠憎惡,似是恨不得下一刻就沖上來撕了郁辛。
郁辛對上他們的目光,只一瞬間,就挪開了眼。
因為無論他們如何,在郁辛的心里都已經掀不起一絲波瀾。
一行人在警察的帶領下入座,率先開口的是郁文華。
“警察同志,請問事情進展怎麼樣?”郁文華語氣迫切的問道。
警察淡淡看了郁文華一眼,將剛才郁辛遞交的證據一一擺在郁文華面前,“這是報案人遞交的證據,您的兒子指控你和你夫人,蓄意破壞其婚姻,并且侵害Omega人身安全,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郁文華的目光在警察擺出來的那些證據上迅速過了一邊,一旁的徐愛蘭則緊緊抓著郁文華的手,表情緊張。
兩人對視一眼,仿佛在問對方怎麼辦。
“警察同志,這是誤會啊。”徐愛蘭帶著哭腔。
“誤會?”警察指了指剛才調來的開房記錄,“那你為什麼要把你兒子叫到酒店,還關起來。”
“監控記錄顯示,是你強制性把你兒子推進去的,為什麼?”
“另外,又是為什麼在關完你兒子以后,又將你兒子的伴侶叫去自己家,還是在小兒子發情的情況下。”
“又是為什麼,小兒子發情了,要把所以抑制劑藏起來,還把大兒子的伴侶和他關在一起。”
“請你們給出一個合適的解釋。”
郁文華和徐愛蘭被警察這一連串的問題都問懵了,他們看著警察,又看向郁辛和郁幸。
最終視線落在郁幸身上不動了。
徐愛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郁幸撲過來,“崽崽,你要給媽媽作證啊,媽媽不是這樣的人,媽媽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你不說話,媽媽和爸爸會坐牢啊,你怎麼能任由郁辛那個混賬污蔑我們呢?”
“崽崽,你知道的,媽媽和爸爸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說完,徐愛蘭又轉頭看向警察,說:“警察同志,你不能只聽郁辛的一面之詞,按他的說法,我小兒子也是受害者,這里面可沒有我小兒子的指控啊。
”
“崽崽,你說話。”徐愛蘭催促著郁幸,手還揪著郁幸的衣角,輕輕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