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佳說,“你們可知道它值多少錢?”
“只怕是……”傅如佳說到這頓了頓,她扭身看向顧淮,對上顧淮的眼睛,眸子里帶著笑,繼而說:“顧先生的命,都不如這個香爐值錢。”
冷汗從顧淮的背上控制不住的冒出,他坐在地上,剛才被香爐燙得地方還疼著,但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
“你想干什麼?”顧淮所有有些顫抖的問。
“顧先生怕什麼?”傅如佳語氣還是如剛才那般溫溫柔柔的,里頭還帶著幾分不明顯的笑意,“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嚇成這樣。”
顧淮才不相信傅如佳的鬼話,這人這般大費周章的請他過來,怎麼可能就是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來者不善,何必裝成一副偽善的面孔。
“你別裝了,有什麼目的直接說,我沒時間跟你耽擱。”顧淮說。
“沒時間?顧先生還急著去干嘛?”傅如佳轉身在他面前坐下了,顧淮很急,但她卻是一點也不急,“上班嗎?”
“但恐怕,醫院不會留你咯。”傅如佳抽了口煙,漫不經心的說。
“不會的!”顧淮反駁道,“醫院會保我。”
顧淮對這件事情很自信,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得醫院會開除他,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記處分留院察看,他了解自己的能力,醫院舍不得放他走。
“你倒是自信。”傅如佳笑著說道,“但你恐怕不知道……”
“你的事情,上熱搜了。”傅如佳從手下手里接過手機,將微博熱搜的頁面在顧淮面前晃了晃,“只怕是,醫院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不對。”傅如佳說,“是你想當醫生,也當不了了。”
顧淮看著手機頁面,愣住了。
這與他想象的不一樣,在顧淮的想象中,醫院會第一時間刪帖,然后將事情的影響縮小到最小,并且將他保下來。
不可能會上熱搜的,不應該會上熱搜的。
知道的人多了,事情就變得不可控制起來。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顧淮發瘋,他盯著傅如佳,眼睛里布滿紅血絲,聲嘶力竭的喊著:“是你!是你和傅恒郢搞的鬼對不對?!”
他一邊喊著,一邊往傅如佳身上撲。
傅如佳看著發瘋的他,坐在椅子上連動都沒動,只靜靜看著,那雙眸子里分明帶著笑意,但顧淮卻看到了睥睨眾生的蔑視。
她根本沒將他看在眼里,這種感覺顧淮感受到過,傅恒郢也是這樣看他的。
這讓顧淮更加瘋狂,但他卻動不了了。
因為早在他撲向傅如佳的瞬間,他就被傅如佳身邊的保鏢按在了地上。
“這算什麼?”傅如佳晃著煙槍,得出個結論,“應該算……正當防衛。”
顧淮的臉被按在地上,他只能用余光看著傅如佳,他多麼想掙脫,但卻無能為力。
“顧先生,我今天找你過來呢,也不是想拿你怎麼樣,只是聽說了一些事情,想和你好好清算清算。”
“我們做生意的人,最講究互不相欠。”傅如佳的煙槍點了點顧淮的臉頰,“你呢,把欠我家的,均數還回來,就好了。”
傅如佳到了這般地步,嘴里還一句一句的顧先生叫著顧淮,聽著多麼禮貌尊敬的稱呼,可手上做的事情,卻是截然相反的。
顧淮想不通自己有哪里欠他們什麼,便不服氣的問:“我和你見都沒見過,欠你什麼了?”
“話不能這麼說。”傅如佳不認可的搖搖頭,“顧先生雖不認識我,但你認識郁辛啊。”
“你對我這位弟弟的伴侶,可做過不少難看的事情。
”
“我弟弟和他伴侶心善,他們沒對你做什麼。”
“但我護短,他們的事情就算我的事情,你那些惡心的事情既然做了,那必然是要遭點報應的。”
“老天太忙,沒來得及給你,我就先替他把該做的做了。”
傅如佳緩緩說著,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說一件尋常的小事,但顧淮卻是越停越心驚。
“你、你想怎麼樣?”顧淮結結巴巴的問道。
傅如佳站起身,在房間里繞了一圈,她慢悠悠的走著,但每一步都讓顧淮心涼一分。
這時間過得度秒如年,讓顧淮仿若受刑,他的汗已經將他的頭發打濕,膀胱也充盈得厲害,讓他幾欲控制不住。
終于,傅如佳的腳步停了。
“我這位弟弟的伴侶,我看得可是很金貴的。”傅如佳說,“要真算起來你做的那些事情,怕是連你這條命都還不起。”
“我思來想去,你這上上下下看過來,也就這雙手值點錢了。”傅如佳的煙槍點了點顧淮的指尖,緩緩說道。
顧淮怕了,徹底怕了。
眼前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顧淮比任何人都更知道自己這雙手有多值錢,他雖在內科,但是他們科里也還是有手術的。
腺體敏感,而且構造復雜,有好幾樣病重的手術,目前全省范圍內,做的最好的就是他了。
這也是顧淮為什麼會篤定醫院會保他的原因。
如今傅如佳打起了他這雙手的主意,這根本就是要毀掉他。
不行,絕對不行!
“你還想剁了我的手不成?這是犯法的!你真當你們傅家能只手遮天?”顧淮吼著,汗水卻是從他的額頭滴在了地面。
“顧先生很懂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