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淮勻著呼吸說道:“他人送的。”
趙昀眉梢一挑,“哦,誰?”
他挺身又送了一回,腳腕子上的鈴鐺一顫,叮當輕響。灼熱的性器仿佛將他劈開一般,裴長淮不住地挺了挺腰,本能地躲避,卻給趙昀按壓得死死的。
“錦麟?”趙昀撥開裴長淮額上的發絲,看清楚他的面容,“還是其他什麼哥哥弟弟的?盡會送些沒用的東西哄著你頑兒。”
裴長淮瞪向他:“胡說什麼?”
“那是誰?”
他語調沉穩,聽著跟閑談一般,卻已將裴長淮的右腿抱起,架到肩膀上,以便更深地入他,一下一下,次次齊根沒入。
那鈴鐺隨著趙昀的進出而隨意搖蕩,淺了,是輕靈靈;深了,便是聲瑯瑯。
兩人肉體撞得啪啪作響,那交合處還有膩膩水聲,合著這鈴鐺響,光景又淫靡又荒唐。
裴長淮躺在榻上,雙股打顫,聽著那鈴鐺響聲,意亂情迷時又盼得響一些,再響一些……
看他雙目失神,趙昀驀地停下,道:“我問你話,怎麼不回答?”
裴長淮見他故技重施,又在這緊要關頭停著折磨人,心里頭窩著的火更盛,抬手按住趙昀的后頸,一下吻上去。
他不會接吻,本能地吮舔趙昀的下唇,不慎時還會磕到他的牙齒,不過正則侯到底傲性,急了,連親吻都跟個兇獸似的。
裴長淮身下迎著他插弄輕輕動身,滋味雖不淋漓暢快,卻也是泛起一陣又一陣的細細麻麻。
趙昀心里一動,魂也飛了,哪里還顧得上追問?抱住裴長淮一頓狠插深送,干得他連喘氣都來不及。
那系在他腳踝上的鈴鐺蕩得厲害,靈靈瑯瑯,響得又急又快。
雙方都受盡煎熬,趙昀額角流下汗水,下身那物被裴長淮纏吞絞緊,胸口發麻發軟,看他眼尾輕紅,終是痛快地往復肏弄數十回,兩人幾乎同時泄了身。
裴長淮喘息不已,頸間淌滿了汗水,在快感的余韻中輕微發抖,一動身,那精水淌了出來。
趙昀看出他嫌棄身體里黏膩的感覺,扯開布巾給他擦了擦,方才脫去自己的衣裳,抱著裴長淮一并躺在床上。
兩個人都無話,只有暖籠里的炭火在靜靜地燃燒。
趙昀從背后摟著他,裴長淮能聽見他在自己耳后輕輕呼吸,沒多久,趙昀的手不安分起來,在他腰間亂摸。
裴長淮怕癢,按住趙昀的手,質問道:“你還想干什麼?”
一開口,嗓音都有些沙啞。
“到底是誰送你的?”趙昀不依不饒。
裴長淮往床榻里側挪了一挪,離開趙昀的懷抱,閉上眼睛,不準備搭理他。很快,趙昀又貼過來,手在他腰際癢處撓了撓。
“誰呢?”
裴長淮一個激靈坐起來,往趙昀身上踹了一腳,“趙昀,你!”
趙昀坦然地看著他,仿佛就要個答案。
他注意到裴長淮的里衣從肩膀上滑下來一半,怕他冷著,抬手給他整好領口。
裴長淮無可奈何,扯著被子躺下,背對趙昀,不待他再次湊過來,裴長淮回答:“元劭送的。”
趙昀從他腳踝上取來玉鈴鐺,繞在指間晃蕩,問:“叫得還挺親熱,這又是哪個?”
裴長淮:“我的小侄兒。”
趙昀:“……”
第18章:撼花鈴(二)
翌日清晨,近侍也早早來帳外候命。
按照慣例,裴長淮每日卯時必要起身,進過早膳后,練上一個時辰的劍,再行沐浴。
今日也不知怎麼回事,直至辰時,他們才聽到帥帳中有動靜,侯爺還沒有讓他們入帳服侍,只令他們先下去備好熱水,劍也不練了,說一會子就去沐浴。
自從襲爵以后,他們這個小侯爺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嚴苛,這麼懶散還是頭一遭見。
近侍心中有疑,但想了想,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是個人都要喘口氣的。
他們沒多過問,聽令退下。
帳中,裴長淮壓在趙昀身上,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他皺眉望了一會兒門口的方向,直至人都走了,他才回過頭來,盯住下方的趙昀。
他驚怒道:“你怎麼還在這里?!”
趙昀手指在他腕子上敲了敲,示意自己說不出話。
裴長淮松開手,趙昀反問道:“侯爺抱著我睡了一宿,反而問我為什麼在這里?”
裴長淮:“……”
趙昀清楚,裴長淮不想讓別人知道此事,否則堂堂正則侯威嚴何在?
他有意寬慰道:“好啦,急什麼?我在宴上聽士兵說,賀閏是侯爺的親信,常常與你同吃同住。我醉了睡在侯爺的帳中,也沒有什麼不妥。”
裴長淮駁斥道:“你跟賀閏怎麼能一樣?”
趙昀一聽,笑嘻嘻道:“哦,在小侯爺眼里,我跟他哪里不一樣?”
他語氣曖昧不清,聽得裴長淮心跳都停了一停,立時說不出話來。
裴長淮要起身,趙昀倦著眉眼,將他扯回自己懷里,低聲道:“長淮,乖乖的,再陪我待一會兒。”
這時說話卻比昨夜溫柔許多。
他仰頭吻住裴長淮的唇,細細吮嘗片刻,不多時攬著他的腰顛倒上下,將裴長淮壓住。
也不過亂了一刻的心神,裴長淮身上的衣裳就給趙昀解開了。
趙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中捏著那枚玉鈴鐺,扯住柳葉綠的穗子,懸吊起鈴鐺,若有似無地劃過裴長淮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