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淮心頭一時憐意大盛,輕撫著趙昀的頭發,與他久久相擁著。
“我做了一個夢。”趙昀沒抬頭,只越發抱緊了裴長淮,“或許那不是夢,是真的。”
他夢見自己回到西南平寇的沙場上,可他的對手不再是萬泰,像換了一個人,置身于影子當中的人,沒有什麼面目。
風沙席卷了整片戰場,到處都是人間煉獄般的場景,裴長淮在他眼前,一時還是俊雅的將軍模樣,朝他笑著說“我來找你了”;一時是裴長淮死在亂刀之下,趙昀身上卻被千萬斤的鐵鏈釘縛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裴長淮在凄厲慘叫中死去。
裴長淮就在他眼前,他卻沒能救下他。
趙昀此時仍覺自己在夢中一般,想是這北羌一行到底兇險,他不懼死,卻懼裴長淮有什麼三長兩短。
裴長淮道:“若夢是真的,眼前的又是什麼?”
趙昀這才仰首望向裴長淮,他眼睛中多了些溫柔笑意,俊美非常。
趙昀的惶然一點一點被驅散,他按著裴長淮將他壓倒在身下,在他唇上淺淺地吻了吻,半認真半不正經地笑道:“指不定現在才是夢,老天爺看我太可憐,才給了我這一場好夢,讓我遇見林家的人,遇見你……小侯爺還答應了我要以身相許,與我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裴長淮笑起來,道:“難道不是你趙大都統口口聲聲說要以身相許麼?”
“是,是我。”
裴長淮身上僅松松散散地系了件薄衫,趙昀探入他的腿間撫摸,裴長淮到現在渾身還酸軟著,忙擒住他的手腕,臉上紅了紅,道:“你要是睡不好,我吹一首曲子給你聽?”
趙昀沒讓他誆騙了去,纏著他親吻,“不想聽曲子,想聽——”說著,趙昀按住他的腰腹,裴長淮未來得及反應,身下就被滾燙的硬物侵入,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眼尾幾欲泛淚。
趙昀曖昧不清地接著說道:“想聽你叫。”
裴長淮聽他不過可憐了兩三刻,轉頭又耍起混來,滿嘴的葷話,裴長淮半晌憋不出回答,只會罵一句:“混賬。”
“回頭我教你罵點別的花樣。” 趙昀只是笑,將裴長淮牢牢環抱在懷中,性器深入淺出,裴長淮后庭中還存著濕軟,不多時就適應了趙昀的進犯。
“這要真是夢,千萬別醒來才好。”趙昀輕聲說著,挺腰一寸一寸劈開裴長淮的身體,又一寸一寸緩緩地抽了出來。
來回不過幾遭,裴長淮就給這不溫不火的抽插折磨得險些發瘋。
他渾身戰栗,渴望著趙昀干得再狠些,可又求不出口。偏偏趙昀一改往前粗暴與蠻性,始終溫柔地進出著,嘴上癡魔地吻著他、喚著他,“長淮。”
趙昀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過手,兩人肌膚貼著肌膚,嘴唇吻著嘴唇。
他仿佛在不知不覺中羅織了一張密密的細網,將裴長淮網在其中,直至快意浪尖時,裴長淮才發覺自己瀕臨窒息一樣的喘息著。
“趙、趙攬明……呃……”
陽物在他后庭當中大抽大弄,干得裴長淮毫無還手之力,他只好咬緊牙關,壓抑著口中浪聲。
趙昀似乎不急著結束這場情事,摟著裴長淮不斷地嗅他、吻他,百般花樣,千般索求,似乎非要確定眼前才是真,方能安下心來。
裴長淮先前還能射出兩回白精,后來射也射不出了,鈴口處只陸陸續續地淌些精水。
待到天既明,趙昀停在他身體深處,附在他耳邊低語,說些有的沒的,裴長淮給他磨得頭暈眼花,開始還能回應他兩句,后來實在撐不大住了,就依著趙昀的胸膛昏睡了過去。
趙昀方才從裴長淮身體里退出來,隨之帶出一汨精液,肆意流淌到他腿上。
雪白精,殷紅蕊,著實靡艷無邊。
趙昀撫著裴長淮汗津津的頸子,愛意無限地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方才起身,去擰了一方濕帕子來,耐心將裴長淮身上擦干凈,又哄著他換了件清爽的單衣,這才放他安心睡去。
趙昀睡是睡不著了,穿好武袍,離開帥帳。
剛走出沒兩步,裴長淮的兩名近侍已端著清水和換洗的衣裳走了過來。
兩名近侍看見趙昀,對他禮敬有加,躬身道:“參見都統。”
趙昀把玩著腰間的玉佩,目光在他們手中的物件上掃了一眼,道:“這是?”
一名近侍回答道:“屬下受命來提醒小侯爺起身。”
裴長淮自認自己沒甚天資,唯有勤勉才能長久地保持劍中銳意,故而往常這個時候,裴長淮就要起身用膳,再去練上一個時辰的劍,服侍他的人也會早早預備下。
另一名近侍看趙昀也是剛從帥帳里出來,問:“都統昨晚是在帳中宿下了麼?侯爺可醒了?”
以前裴長淮與將士同吃同住乃是常有的事,他們也沒多想。
趙昀彎唇一笑,輕晃起玉佩,說道:“你家侯爺忙著處理公務,好不容易才睡下,大好的時光,正該睡覺,何苦浪費在練劍上?”
第114章:攜玉龍(一)
兩名近侍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聽趙昀的命令。
趙昀一笑,繞到他們身后去,一手一個勾住他們的肩頸,道:“聽我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