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航怕給她們造成壓力,拽著衛哲站在角落里,衛哲伸長手越過小姑娘去按電梯,小姑娘警覺地往一旁靠了靠。
盛航將他的手拽回來壓在胳膊下,對小姑娘抱歉道:“麻煩幫忙按一下,二十六樓。”
衛哲醉的站都站不穩,盛航只能半抱著他撐著他的身體,怕他不小心出溜到地上。
灼熱的呼吸落在脖頸上,盛航氣惱地推了推衛哲的腦袋,酒量這麼差勁,逞什麼強,喝的再多,賀初也懶得看他一眼。
到了十層,兩個小姑娘出了電梯,盛航也沒動,任由電梯門自己合上,繼續往上走。
到了二十六層,電梯門再次打開,盛航胳膊肘拐了一下衛哲:“到了。”
衛哲不言語,在盛航耳邊哼哼唧唧說難受。
盛航心說,誰特麼不難受呢。
盛航將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有些暴力的將人給弄出了電梯。
衛哲被他拽的一個踉蹌差點兒跪到地上去,這小孩兒耐心告罄了,這要是換成周尋,他怕不是得給他背上來。
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
到了家門口,盛航也不指望他找鑰匙,自己伸手摸進了他的褲子口袋里。
衛哲穿的是條牛仔褲,對,沒穿秋褲,貼膚穿的牛仔褲。
衛哲腦子“嗡”的一下就開始不受控制了,他想到了去接盛航時,盛航質疑他穿沒穿秋褲時捏他的那一下。
那細長白皙的手指……
上頭,特別上頭。
幾瓶啤酒加一瓶紅酒除了給身上增加了點兒酒味以外跟喝水一樣,但此時此刻,衛哲真的上頭了。
盛航緊抿的唇,勁瘦的腰……
衛哲咽了咽口水,不能想,一想衛小哲就不受控制的對盛航鞠躬致敬。
褲子口袋有些緊,盛航好不容易將鑰匙翻出來,對著鑰匙孔插了好幾次才將門打開。
將人推進去,盛航將鑰匙扔在玄關處,正打算關門,便被人從后面壓在了門上。
“咔嚓”一聲,門關上了。
屋內沒開燈,黑暗中呼吸聲被放大。
盛航臉貼著冰涼的門板,腰間那只手的灼熱便更加明顯起來。
盛航閉了閉眼,伸手攥住那只放在腰間的手,想要給他推開。
但衛哲力氣大得很,直接握住他的手壓在了胸前,接著便是落在脖頸上夾雜著酒氣的吻。
盛航的手指倏地攥緊了。
*
盛航與衛哲的關系,說熟不算熟,說不熟吧也不準確。
他們認識那年,衛哲讀高三。
因為衛哲是他哥好友的原因,所以衛哲來這邊學攝影時盛航幫忙聯系了一個老師。
在那之前,盛航與衛哲都是在微信上聊天。
所以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后來被衛哲稱之為大型網友奔現現場。
衛哲到的那天盛航正被人堵在巷子里要錢,對面是三個社會青年,盛航沒有反抗,直接拿錢包出來給錢。
然后他就被見義勇為了。
盛航站在角落里,看著那人一個打三個,將人趕走后,那人垂著眼點了根煙叼著,撿起地上的錢包走到盛航面前,用錢包拍了拍盛航的臉,吊兒郎當問:“你認識你們學校的盛航嗎?”
裝逼!
那是盛航第一次見有人裝逼裝的如此爐火純青,仿佛要將這兩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盛航看著他,面無表情道:“哥哥好,我就是盛航。”
衛哲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捂住了盛航的眼睛。
盛航永遠記得那只手,干燥溫暖,帶著淡淡的煙草香。
他將煙蒂掐滅,將開著懷的衣服拉上拉鏈,然后放下手后人模狗樣地對盛航一本正經道:“弟弟好,我是衛哲。”
那時候盛航是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的,所以那年衛哲在這里學了一個多月的攝影,便是住在盛航的出租屋里的。
他們最近的關系也就是那一個多月了,后來衛哲如愿考上了大學,他們之間的聯系也就變少了,一年也就見那麼幾次,也都是因著周尋的原因才聚在一起。
*
所以,他們的關系遠遠到不了此時這種皮肉相貼的地步。
盛航知道,要麼衛哲是個隨便的人,醉了酒誰都可以,要麼,此時此刻,他就是認錯了人。
無論如何,他此時的親密都不會因為他是盛航。
*
衛哲貼著盛航,鼻息間都是若有似無的香水味,明明很淡的味道,卻仿佛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
衛哲知道自己此時是在耍流氓,所以他憑著最后的理智松開了桎梏著盛航的手。
衛哲后退了一步,正打算裝醉直接摔在地上,卻不料盛航卻突然轉身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衛哲一愣,兩人貼的這樣近,對方有什麼反應一清二楚。
這小孩兒……動情了。
衛哲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攥著,在做畜生與做人之間,萬分艱難地選擇了做人。
衛哲扣住盛航的腰,想要將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就聽盛航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哥哥。”
一聲“哥哥”讓衛哲的怒火蹭的一下上來了。
哥哥,哥哥,哥哥,你心里就只有周尋嗎?
嫉妒醋意惱怒夾雜在洶涌而起的酒意當中,衛哲捏住了盛航的下巴強迫他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