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哲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老畜生。
衛哲的眼神毫不掩飾,盛航也不知察沒察覺到,反正是一直沒理他。
“昨天的事情,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抱歉。”衛哲說。
盛航慢慢咽下一口粥,泛著瑩潤的薄唇輕啟:“抱歉什麼,又不是強迫。”
話是這麼說,可……
衛哲自己總歸比盛航大一些,而且是欺負人的那一個,還把人搞得這麼慘,這點兒良知還是有的。
“以后……”盛航放下勺子,看著衛哲,臉上表情很平淡,“不要再見面了。”
“什麼?”衛哲幾乎是立刻就皺起了眉,表情也變得不悅起來。
“我說,咱們兩個,以后要避免再見面。”盛航也不看他,垂著眼道,“因為我哥和賀哥的原因,咱倆避免不了要有所接觸,所以,這種無法避免以后請盡量避免。”
盛航臉上的表情實在太淡了,連帶著眼睛里也看不出情緒。
衛哲無法判斷他到底什麼意思。
沉默一會兒,衛哲摸出一支煙咬在嘴里,手里轉著打火機卻沒點。
“盛航,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至于為了這麼點兒事兒就老死不相往來吧。”
煙支隨著衛哲說話一顫一顫的,撩起的眼皮是薄薄的內雙,那視線緊緊鎖著盛航。
“呵。”盛航嗤笑一聲,抬頭看著他,眼睛里皆是諷刺,“這麼點兒事兒?還真是輕描淡寫。”
打火機在手中轉了個圈。
“你如果實在生氣可以揍我一頓,或者我也可以……”衛哲小心翼翼卻又狀似真的輕描淡寫地說出兩個字,“負—責。”
“負責?”盛航瞇起了眼睛,直接氣笑了,“怎麼負責?你要是跟我當炮友還是要跟我結婚?”
炮友?結婚?
還有這種好事兒?
衛哲直接驚呆了。
叼著的煙掉在桌上,衛哲趕緊拾起來又塞回了嘴里。
氣話而已,氣話而已,別瞎特麼興奮。
盛航可能是氣大了勁,拒絕再跟衛哲說話,站起身回了臥室,并將門“砰”的一聲關了上。
衛哲看著緊關的房門,將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間,衛哲輕輕嘆了口氣,炮友?
那是不可能的。
讓周尋的弟弟給他當炮友,周尋不弄死他,他也不舍得,那麼干凈乖巧的一小孩兒怎麼能跟這種污穢的詞語掛上鉤呢。
結婚?
呵,衛哲自嘲了地笑了一聲。
先不說盛航那話是氣話,哪怕是真的,自己又哪里配的上呢。
坐在那兒慢慢抽完了一支煙后衛哲起身將窗子打開散味,然后進了廚房,飯還沒做呢。
把魚骨放在鍋里慢慢炒香再將水倒進去,這樣做出來的魚湯會泛著奶白色,看著有食欲味道也會更好。
煮魚湯時,安裝防盜門的人也來了,舊門直接回收,新門上的密碼鎖是跟門一起配套的,裝門的師傅現場教學,衛哲看了一眼緊緊關著的臥室門,愉悅地將自己的指紋錄了進去。
送走裝門師傅,衛哲做的魚湯也好了,怕再待下去待會兒被人趕,衛哲很有自知之明的決定自己離開。
走之前,衛哲來到臥室門口推了一下門,門沒鎖,衛哲便直接進去了。
盛航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是睡著了沒聽見人進來還是故意閉著眼睛不想見人。
衛哲也沒說話,拿著體溫槍給盛航又量了量體溫,三十七度二,溫度已經降下來了。
“門已經換好了,密碼是你的生日,魚湯在鍋里,晚上你熱一下就能吃,你不要忘記晚上再量一量體溫,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我就……先走了。”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走遠,然后是防盜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盛航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
在床上靜靜躺了一會兒后他才起身下了床走了出去。
家里只有他一個人,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安靜,盛航來到廚房,用湯勺盛了一碗魚湯。
泛著奶白冒著熱氣的魚湯散發著勾人的香味。
盛航平靜地喝著魚湯,一點兒不像生氣的樣子,仿佛之前那個賭氣摔門的人不是他一樣。
炮友還是結婚?
這是一個簡單的話術技巧,沒有問他想怎麼做,而是給了他兩個選擇,你不是要負責嘛,那麼,要麼做炮友,要麼結婚。
當然了,他也可以哪一個都不選。
但盛航有把握讓他必須且只能從中選一個。
盛航垂了垂眼,周尋和賀初的感情很好,既然得不到賀初,那麼其他人換成誰也應該無所謂吧,所以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卑鄙嗎?
自己也算替哥哥解決了一個潛在的麻煩,不是嗎?
盛航替自己的卑鄙找了一個自我安慰的理由。
第5章 再給你一次機會
衛哲除了給他煲了魚湯煮了粥,還炒了兩個菜放在那里,加之下午點的外賣,還有衛哲出去打包的那些飯菜,盛航的晚飯也算是相當豐盛了。
正吃飯呢,門鈴響了,盛航打開門就看到了周尋。
“哥,你怎麼來了?”盛航詫異。
周尋手里拎著兩個保溫桶,一邊往里走一邊道:“這門咋換了?”
“想換密碼鎖,嫌麻煩,就直接連門也一起換了。”盛航拿了拖鞋給周尋,然后接過了保溫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