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尋空出手來就直接伸手摸向盛航的額頭:“這也不燙呀,衛哲說的仿佛你快要歸天了似的……”
“衛哲?”盛航詫異,“你見到他了?”
“沒有。”周尋從羽絨服口袋里掏出一個自己帶來的體溫槍往盛航腦門上一杵,“三十六度五……衛哲去醫院找賀初一起吃晚飯,那貨說你昨天送他回家的時候東西東西落在他那里了,他來給你送,砸門砸了半天也沒開,說是你燒的人事不省,我這一聽哪能放心啊,你一個人住萬一晚上出點兒事兒咋辦。”
剛從他這里離開就去找賀哥?
可真是迫不及待呀。
盛航悶聲道:“他……太夸張了,我已經退燒了。”
“嗓子疼不疼?身上難受不?可惜賀初今天夜班,不然讓他過來給你把把脈,你以前很少生病的,怎麼會發燒這麼嚴重?”
盛航心說,得虧賀哥沒來,他聽說中醫把脈能把出些不可言說的事情來。
“我真的沒事兒了,哪里都不疼,你放心吧。”盛航迅速調整了一下失落的心情,招呼周尋,“對了,哥,你吃飯了嗎?”
“還沒呢,我聞著香味了,什麼這麼香?”
“魚湯。”
“這日子過得不錯嘛,還有魚湯喝。”周尋走到餐桌旁聞了聞,“我還怕你沒飯吃,特意讓家里阿姨給你煲了雞湯。”
周尋沒吃飯,兩人便一起吃了晚飯,周尋對這魚湯贊不絕口。
“你這是哪家外賣買的?”周尋問,“下次我帶我們家大夫去嘗嘗。”
盛航猶豫了一下,道:“我照著網上的視頻自己煲的。”
“不可能。”周尋不相信,“你跟我一樣是個廚房白癡,難道就突然之間就成大廚了?”
盛航:“我向來……天賦異稟。
”
周尋:“……”
小學霸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謙虛。
不過盛航說的對,小學霸從小就聰明,還知道自己學習,從來不需要別人督促,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都是市狀元,高考也發揮正常,各個高校搶著要他。
少年盛航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學習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你看看這覺悟,天生就是學習的料。
周尋一直以為盛航會讀碩士,讀博士,然后成為一個科研人員或者是當個教授之類的,但沒成想本科畢業后盛航便參加了工作,還是一個中學的政治老師。
周尋不是看不起中學政治老師,但按照小學霸從小到大的人生規劃,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要學,你教我。”周尋說。
“教不了。”盛航毫不猶豫地搖頭,笑著拱手,“哥,求你放過我的廚房吧,謝謝。”
被鄙視的周尋切了一聲。
盛航沒事兒,周尋就放了心,混了頓飯后拍拍屁股打算走人,走之前往廚房瞅了一眼:“你那個魚湯過了夜也不能喝了吧。”
“啊?”放冰箱其實明天熱一下還能喝,盛航猶豫幾秒,客氣了一下,“要不然你帶點兒走?”
“那我就不客氣了。”周尋樂顛顛去了廚房找了保溫桶出來,“我正好去給賀初送個宵夜,當醫生苦啊,做家屬的就得多關心他們。”
一鍋魚湯其實不剩多少了,倒進保溫桶里還不到半壺。
“雞湯放冰箱,明天早上能煮面條,阿姨把雞絲都給你弄好了,直接放面條煮就行。”
周尋囑咐完盛航后才拎著保溫桶走了。
周尋開車來到醫院,將車停好后便乘電梯上樓往賀初的辦公室走。
若是晚上沒什麼病人,醫生是可以在休息室休息的,周尋怕賀初正好在瞇覺,便沒有給他發信息。
來到辦公室門口,周尋先探頭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賀初正在打電腦,便晃了晃手里的保溫桶:“寶貝兒,愛心宵夜。”
賀初聞聲回頭,眼角漾開一抹笑意。
“你怎麼來了?”
不等賀初說話,另一個聲音從周尋身后響了起來。
“我擦。”周尋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就見衛哲翹著個腿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擰著眉看他。
周尋拍著被嚇到的小心臟:“我作為家屬來這里才是正常,倒是你,怎麼在這兒?”
“我倆晚上一起吃的飯。”賀初說。
“我知道你倆一起吃飯,不過這都快十二點了,他怎麼還沒走?你倆背著我做什麼了?”先是來醫院跟著賀初吃工作餐,然后大半夜不回家蹲醫院,衛哲這貨不正常啊。
賀初抬手在周尋額頭上敲了一記:“嘴上有個把門的吧。”
周尋便樂。
看著周尋沒心沒肺的笑,衛哲就有些氣悶。
從盛航那里離開后,衛哲不放心,盛航一個人住,晚上燒起來沒個人在身邊萬一再燒的不省人事怎麼辦?
他是第一次見人發燒燒的門被撬了都不知道的,著實被震驚到了。
按理說周尋去到盛航那里后該給賀初打個電話說一下情況,但周尋一直沒打電話來,衛哲又不好追問,便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熬著,也不知道熬個什麼勁。
反正就懶得動,總覺得回了家也不放心,還不如擱大夫身邊安心呢。
“誒,問你呢,你待這兒干嘛呢?”周尋觀察著衛哲,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你不會遇到什麼事情了吧?有什麼事情是不好跟賀初開口的?”
“我……我……”衛哲哼哧了半天,沒好氣道,“我特麼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