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呦。”周尋嘖了兩聲,“你終于發現了,快快快,賀大夫快來給他瞧瞧,看是弱智病還是智障病。”
衛哲瞪他一眼:“你不是去你弟那了嗎?怎麼又跑這里來了?”
“我還想問你呢,我弟好好的,哪里發燒發的不省人事了?害我嚇一跳。”
“小航怎麼樣了?”賀初問。
“沒事兒,燒早就退了,精神頭也不錯,對了,我給你帶好東西了。”周尋笑瞇瞇對賀初挑了一下眉,“這可是我親手給你做的……”
賀初聞言,嘆著氣捏眉心,又是親手做的,他聽到這話都快有ptsd了。
聽聞盛航確實沒事兒了,衛哲也終于松了口氣,有心情開玩笑了:“你以后可別做飯了,真的,你做的飯豬都不吃。”
賀初看向他,瞇著眼睛:“怎麼說話呢?”
衛哲已經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也不再醫院里熬著了,對兩人擺擺手:“我先回家了。”
衛哲打著哈欠往外走,也沒人理他,周尋還在跟賀初顯擺:“寶貝兒,這可是我親手為你煲的魚湯,你嘗嘗,絕對顛覆你以前對我的認知。”
魚湯?
衛哲步子一頓又轉了回去,周尋這少爺會煲魚湯?
還真是巧了呢。
“你干嘛?”見他又回來,周尋護著自己的保溫壺,魚湯不多,得先給他們家賀大夫。
衛哲往壺里瞅了一眼,這顏值,這味道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衛哲都不用多想,周尋能煲出這樣的魚湯來?
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從哪里來,這魚湯就從哪兒來。
盛航那小子已經氣到連他煲的魚湯都不想喝了。
“喝喝喝,小心噎著。”衛哲沒好氣地扔下一句走了人。
“你看你看,他是有智障病吧。
”周尋指著衛哲吐槽。
賀初將他的臉轉回來:“來,讓我嘗嘗你從小航那里偷來的魚湯。”
周尋一邊給賀初倒魚湯一邊有些憂心道:“衛哲真沒事兒?”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賀初笑了笑,這貨連“第一次做后面需要抹什麼藥”都能打電話問他,還有什麼事兒是讓他不好意思的?
想到衛哲下午給他打的那個電話,賀初就覺得可樂。
不過賀初問了半天也沒能從衛哲嘴里把那個需要抹藥的人名字問出來。
可能是尚未理清的感情問題吧,這種事情也不好多問,他想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
*
自那天后,衛哲沒有再出現在盛航面前,也沒有跟他聯系,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盛航的工作并不是很忙,他帶了六個班,一周十二節課,一天最多的時候也不過是上四節課。
盛航接到汪慧的電話時正在幫幾個學生糾正讀音,沒幾天就要元旦了,學校里有元旦晚會,系主任說盛航普通話說得好,音色也好,讓他帶這幾個小主持練一下。
汪慧是盛航他爸后來娶的老婆。
盛航走出禮堂,接起了電話:“什麼事兒?”
盛航語氣冷淡,但汪慧卻很溫和:“小航啊,你爸爸又生病了,你能不能回來看看他?”
“我上班,沒空,要多少錢我給你們轉過去。”
“我們還有錢,你爸就是想你想的厲害,你回來看看他吧。”
下班時,周尋也到來電話問盛航要不要回家,賀初今天休班,他們回爸媽那里吃飯。
“我今天晚上有事兒,不回去了。”
“中學這麼忙的嗎?你媽說大半個月沒見著你人了。
”
“元旦放假,我會回去的。”
“行吧,別熬夜,好好吃飯。”
盛航掛斷電話去超市買了些東西然后開車去了盛建友所在的小區。
小區是個老小區,蓋的時候沒有規劃好劃停車位,以至于路上到處都是亂停亂放的車輛,盛航將車子拐進去,與出小區的車會車時車頭一轉便貼著墻蹭過去了,右反光鏡咔嚓一聲掉了下去。
盛航皺了皺眉。
將車子開到樓下,就看到了汪慧,汪慧的電動車停在一個車位上,看到盛航的車,汪慧忙對他招手,然后將電動車推走。
汪慧停電動車的地方也不是停車位,而是儲藏室前面的一塊空地,那個儲藏室是她家的,所以小區里很多有這樣儲藏室的人都默認儲藏室門口的第一使用權都屬于自己。
盛航下車后,汪慧來到車邊,皺眉道:“這反光鏡怎麼了?”
“沒事兒。”盛航淡淡應了一聲,不欲多說,只打開后備箱將東西拎了下來。
“你來就來唄,不用每次都帶東西。”
盛航沒說話,示意汪慧上樓。
盛航平日里就冷淡,汪慧也沒去觸霉頭,接過盛航手里的一個袋子,便率先上了樓。
盛航跟在后面慢慢往樓上走。
小區建了得有二十多年了,樓道的墻泛著黃,上面還有很多小孩子畫上的畫,顯得有些臟亂。
盛建友的房子八十多平,除了盛建友與汪慧,還有兩人的龍鳳胎和盛航的奶奶,一共住了五口人。
“老盛,小航來了。”汪慧喊了一聲。
盛建友扶著墻從臥室里慢慢踱出來,一看到盛航就皺起了眉:“怎麼瘦了這麼多?病了?”
“沒有,天冷了,不愛吃飯。”盛航看著盛建友慢慢走過來,也沒去扶,“去醫院了嗎?”
“讓人來家里掛了兩天水,去醫院也沒用,就是白花錢,哪天死了才解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