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建友昨天被灌了不少酒,今天酒醒以后以為這小子是糊弄他的,沒想到他還真來了。
衛哲吃完飯后擦了擦嘴,對盛建友道:“走,叔,看店面去吧。”
“看店面?”盛建友眉頭蹙了起來,“這就看店面了?”
“做生意自然得先租房子。”衛哲說。
盛建友猶豫,汪慧也有些猶豫,主要是他們跟衛哲也不熟。
“你真不是騙人的?”
昨天說要開店,今天就去看店面,怎麼聽怎麼像騙子。
“我跟盛航是朋友,而且我昨天不都認你當爸了嗎?我能騙我爸呀?”
盛建友:“……”
隨便認爸,更像騙子了。
“我問一下小航。”盛建友說著拿出了手機給盛航打電話。
“你去周家鬧的時候也沒見你問盛航啊。”衛哲笑著說。
盛建友倏地瞪向他。
汪慧和老太太也沉默了。
衛哲哥倆好的勾住他的肩膀,對他挑眉:“快打,都這個年齡了,咋一句玩笑話都承受不住呢。”
盛建友:“……”
電話已經撥通,也來不及掛斷了,盛建友氣呼呼道:“小航,你那個朋友又來了,說要帶我們去看店面,他到底是不是騙子啊?”
“騙你什麼?”盛航冷冷道,“騙你回去給他當爹嗎?”
盛建友:“……”
“他說什麼你聽什麼就是了。”盛航掛斷了電話。
盛建友:“……”
盛航對盛建友說話向來不怎麼客氣,盛建友已經習慣了,將手機收起來,盛建友對汪慧道:“你跟著他去看吧,你不是一直想干點兒什麼嘛,去吧。”
“你不去啊?”衛哲看他。
“他的身體不能勞累。”汪慧開口了,“我跟你去吧。”
“我也一起。”老太太摘了圍裙,“讓他在家看家吧。”
“怎麼就不能去了?”衛哲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昨天去罵人的時候可是中氣十足啊,也不像有病的樣子。
”
盛建友瞪著衛哲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但衛哲這種笑著說出來的實則含著暗諷的話卻勾起了他很多不好的回憶。
葉君蘭跟他離婚的時候,廠里的那些人就是這樣跟他說話的。
“呦,小盛長得這麼好,媳婦兒也跑了呀。”
“你倆結婚的時候我們還羨慕呢,男的長得帥,女的長得漂亮,可真是天生一對,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了。”
“小盛啊,找媳婦兒不能找漂亮的,得找溫柔賢惠的,漂亮的養不住的。”
“那女的肯定是早在外面就有人了,小盛長成這樣也被戴綠帽子,唉,我們這些人可得看住自己的老婆。”
“你見過她那個姘頭了嗎?要不要兄弟幾個幫你一起去教訓教訓?”
……
盛建友攥緊了拳頭,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老太太發覺他的異常,忙道:“行了,行了,咱們走吧,讓他在家就行。”
“沒事兒,我準備了輪椅,走不動的時候我就用輪椅推著他。”衛哲走過來抓住他的雙肩一拎就給他放到了門口,“腿長著就是用來走路的,來,叔,你前面帶路。”
老太太:“……”能別招他嗎?回頭再喝藥,她也不用活了。
汪慧:“……”
盛建友憋著一股氣在前面走,衛哲就跟在旁邊跟他說話:“我爸以前也身體不好,癌癥化療,什麼都干不了。”
盛建友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剛在床上躺著不能動的那幾個月,那叫一個作呀,天天脾氣那個大,摔摔打打的,像是所有人都欠他似的。”
老太太聞言嘆了口氣:“人病了,性子也就變了。”
她兒子以前不這樣的,雖然沒什麼上進心,但長得好看,嘴巴又甜,很討人喜歡的。
尤其是剛有了小航的那一年,他們家可真幸福啊。
可那幸福像是曇花一現,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了。
她一直想不通,有了孩子后確實生活變得拮據了一些,可大家都那樣啊,日子怎麼就沒法過了,就非得走到離婚那一步呢?
“后來就好了。”衛哲又說。
“生病好了嗎?”汪慧忍不住問道,她記得昨天衛哲說他爸去世了的。
“不是。”衛哲搖頭,“是作病好了。”
衛哲笑著道:“我爸只要發脾氣,我媽就拿大耳刮子抽他,啥活也干不了,一天天的可是顯著他了。”
“……”
*
周尋今天是特意過來陪盛航的,本來想著約衛哲一起吃個飯跟他道個謝,但可惜衛哲有事兒。
吃過早飯后,兩人閑著也沒事兒便出了門吃午飯。
周尋實在是沒忍住還是直接問出了口:“弟啊,你不是談戀愛了?”
家里的東西那麼明顯的都是雙份,周尋不可能沒發現,于是盛航便點頭承認了。
“哦豁。”周尋吹了一聲口哨,然后笑瞇瞇撞了一下盛航的肩膀,“什麼時候帶出來給我見見?”
“嗯……”盛航想了想,“再等等吧。”
“行。”周尋拍拍他的肩,“我跟你賀哥給兩份見面禮,你問問她想要什麼,她喜歡什麼?黃金好不好?”
盛航抿了抿唇,慢吞吞道:“……你要是非得準備的話……黃金……確實不錯。”衛哲應該會喜歡錢的。
周尋:“……行。”這怎麼還不會推辭呢?
兩人吃完飯后便來到衛哲的奶茶店喝奶茶解膩。
市中心的這家奶茶店周尋是很熟悉的,從店長到店員基本都認識他。
兩人進去便上了二樓,周尋癱在沙發上問盛航:“想喝什麼?”
盛航正要開口,店長便笑道:“我們衛總又推出了一款新品,兩位要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