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奇怪,互相不遠不近的走著,也不說話,進了某個奢侈品的店里,聶柏雪環顧四周,拿了一個款式穩重精致的皮包遠遠的舉給沈成蔭看,沈成蔭看著是他母親徐華喜歡的款式,視線和那雙冷淡的眼眸在半空中交錯,他微微點了點頭。
后來,沈成蔭又不緊不慢的跟在聶柏雪身后,看他進了名表店里,挑選了一塊兒低調卻又華貴的手表,打包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沈成蔭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一聲不吭。
最終還是有人打破了平靜。
聶柏雪低低的聲音傳來:“……萌萌,你討厭我嗎?”
他語氣很平靜,聽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聽上去就像是隨口一問。
沈成蔭心里一跳,飛快的看他一眼,聶柏雪正平視前方穩穩的開車,在他扶著方向盤的手上,無名指有一枚閃閃發亮的鉆戒。
他恍惚了一下,又移開了視線。
“……不討厭。”
然后,車內狹小的空間就陷入了沉寂。
半晌,才傳來Alpha淡淡的一句“嗯。”
沈成蔭以為這事兒算完了,沒想到又聽Alpha問:“你不喜歡我碰你?”
“我……”沈成蔭也說不清,他摸了一下額頭,思來想去,所有的想法都化為一句話:“聶柏雪,我好像生病了,等過兩天有空的時候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等弄明白了,我再和你說。”
聶柏雪的視線此時落了過來,他的目光隱含關切:“你哪里不舒服嗎?”
沈成蔭神色一緊——他何止是不舒服,如果碰一下反應都這麼強烈,他可能都沒法和人正常接觸了!
“……嗯。”他神情蔫蔫的,說:“等我去醫院檢查檢查。
”
他自我安慰道:“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
沈成蔭的家在小區里的別墅區,和聶柏雪家相鄰。
只不過他父母常年在本地,而聶柏雪的父母常年在外地,那房子除了聶柏雪的房間經常都昏暗一片閉著燈。
沈成蔭進屋的時候徐華熱情的迎了上來,好久沒見兒子,徐華也想得很,再加上還是婚后和聶柏雪一起回來,徐華更是高興。
畢竟,聶柏雪這樣完美Alpha,又有誰會不滿意呢。
聶柏雪也是個非常有教養的人,徐華對他評價一向很高,禮物送出,俊美無雙的Alpha再說幾句賣乖的話,徐華更是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一頓飯吃得真是其樂融融。
只不過,吃飯途中徐華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沈成蔭身上,沈成蔭目光冷不丁和她對上好幾次,都有點兒莫名。
一頓飯之后,聶柏雪和沈成蔭的爸爸說話去了,而徐華則拉著沈成蔭進了臥室,在說悄悄話。
徐華先看了沈成蔭一眼,然后說:“你和聶柏雪怎麼回事?”
沈成蔭沒聽懂:“什麼怎麼回事?”
徐華敏銳得過分,她說:“你和他都結婚一個多月了,天天住一塊兒,你身上還沒聶柏雪信息素的味道?”
信息素這個東西,雖然一般人掩蓋的很好都聞不到,但徐華作為沈成蔭的母親,孩子身上信息素什麼味兒,有沒有變化,她能不知道嗎?
沈成蔭一聽,心里暗叫一聲糟糕,他竟把這茬給忘了。
——婚結了,信息素卻沒變化,這不明擺著有貓膩麼!
不過他也算鎮定:“聶柏雪大忙人,一天到晚的跑行程,忙的腳不沾地,昨天還是我們婚后第一次見面,馬上就回家吃飯了,哪有時間搞別的。
”
徐華有幾分狐疑:“……真的?你沒耍什麼花招吧?”
沈成蔭有點頭疼,他還有點尷尬,不習慣和親媽講這些事情。
“好了好了,您就放心吧,我和聶柏雪好著呢。”
說著,他自己先一步出了臥室,急急忙忙跑了。
等回了自己的房間,聶柏雪已經先人一步在屋里坐著了。
沈成蔭的房間不大不小,放了一張一米五的床,旁邊是木質的書桌,桌前有扇窗,很寬敞,原本書桌是不大的,只不過后來聶柏雪和他經常在這里寫作業,徐華就給換了一張大桌子,能坐下兩個人。
他進去的時候,聶柏雪坐到了書桌前,以前沒發現,現在他往少年時期坐過的椅子上一坐,椅子明顯小了點兒。
少年時期聶柏雪身形有種這個時期特有的骨骼感,身量上和沈成蔭并沒有什麼區別,很秀氣,每當風吹過的時候,藍白的校服總會被風吹得鼓鼓囊囊。
而現在的聶柏雪呢,骨架變大,肩膀變得寬闊,胸膛變得厚實,手臂和大腿都是緊實而有力的肌肉,只有微微用力,就會有青筋鼓起。
這樣的身材讓他既警惕又羨慕,警惕是因為這樣的體量沈成蔭比不過,羨慕則是因為他自己想變成這樣的身材。
這才是男人的身材。
沈成蔭進屋了就坐在了床上,他手上搭在膝蓋上,盯著地面,沒說話。
他在思考,該怎麼和聶柏雪說。
與此同時,聶柏雪也在默不作聲的觀察他。
可能是因為別墅開了暖氣的原因,室內的溫度格外高,溫暖到什麼程度呢,沈成蔭一回家就換了白體恤和黑短褲,但拖鞋并不是冬季的毛絨拖鞋,因此為了保暖,他腳上套了雙帶有麻花紋理的白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