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動作,有點兒像小時候被媽媽拍打著入睡的樣子。
沈成蔭莫名覺得很安全。
——一定是哪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吧。
這樣的夢他偶爾會做,一般都是他去擁抱別人,很少會有別人這樣來擁抱他。
不過,這無傷大雅。
所以他放松的靠了過去,張開雙手抱住了那人。
結果在抱住的一瞬間,他突然發現懷里的不是柔軟的女人,而是一具有著硬邦邦肌肉的男人!
沈成蔭一下子就驚了,睜開眼,立馬掙扎起來。
然而那人的力氣很大,他一有離開的跡象,那條放在他腰上的手臂緊緊一圈,沈成蔭就被迫就跌回了那個溫暖的懷抱。
沈成蔭仰著頭,掙扎著扶著那人堅實的肩膀,試圖看清到底是誰。
可惜的是,那人身材極好,但臉卻霧蒙蒙的。
還沒得沈成蔭說什麼,那雙有力的雙臂就攬著他,干燥的手掌就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脊背,這種撫摸親昵中帶著一點安撫的意味,沈成蔭的脖頸間湊過來一個帶著點兒涼意的腦袋,有呼吸打在他耳朵上,他一愣,然后差點沒站住。
這一瞬間,就叫那人抓住了時機。
那人一手掐住他的腰,一手貼著皮膚,摁著他的脊背,然后微微彎腰,動作從容卻不容拒絕往他臉上吻去——
沈成蔭下意識的躲開了。
那人動作一頓,嘴唇擦著他的臉過去了,一下親在他脖頸上。
沈成蔭不得不踮起腳來躲避,躲腰間讓他戰栗的手,躲密集柔軟的吻,可是就是這樣,他也沒能從那人的懷抱里抽出去,反而因為越來越往后仰,身體已經彎到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然后在他即將跌倒的時候,那有力的雙手一把把他抱了起來。
糾纏中,沈成蔭心跳加快,他呼吸也混亂了。
他停止了掙扎,因為他累了。
這個人就和狗皮膏藥一樣,不管他往哪里躲,那手就跟在哪里,每一秒對方總能跟上,有時候還能預判他的方向。
一只手就能上下左右制住他所有的躲閃,經驗過于豐富。
最后,他精疲力盡,就被一雙手和一個吻固定在對方懷里動彈不得。
沈成蔭后背因為撫摸舒服得弓起了背,他扶在那人的肩膀上,鼻間是兩人交錯混亂的呼吸,緊接著,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他就被人抱著倒在了床上。
在那人再次吻下的瞬間,沈成蔭睜大了眼睛。
迷霧散去。
那張面容依舊深刻,有一種太陽般光輝燦爛的美——
他看清楚了。
——是聶柏雪。
·
沈成蔭驚醒的時候身上出了一身燥熱的汗。
他的心臟砰砰的,跳動速度明顯高于平常的速度,脖頸間出了濕淋淋的汗,他伸手一摸,手都變得濕漉漉了起來,最后不得不抽了好幾張紙巾才勉強擦干。
等他冷靜下來的時候,身上的燥熱還沒去干凈。
接著,他就聞到了一股清甜的味道——
那是一種淡淡的,干凈的,縈繞在鼻尖的梨香——
沈成蔭一驚,瞬間意識到自己到發情期了!
他連忙下床,結果在起來的時候腿用不上勁兒又倒回去了,過了兩三秒,才又撐著下了床。
沈成蔭找到放在床頭柜里的抑制劑,撕開包裝——
在對準的時候他手因為發情的原因有些顫抖,但幸好,抑制劑還是無誤的打了進去。
等到抑制劑打完,沈成蔭靠著床邊坐到了地上,慢慢等著身上的熱度退去。
他微微闔眼,狀態看上去好了一些。
但是僅僅過了兩分鐘,這股熱浪不僅沒有消退反而再次席卷而來——!
他逐漸覺得不對,手摸了摸臉,依然很燙。
大腦發懵,沈成蔭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抑制劑竟然對他沒有效果!
沈成蔭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難道是抑制劑打晚了?
還是抑制劑過期了?
他不太確定。
這是家里最后一支抑制劑了,用完了,就沒有辦法再打了。
席卷而來的熱潮讓他無法思考,身體開始瘋狂渴望之前在他身上留有標記的Alpha的信息素。
沈成蔭手軟腳軟,他趴回床上,咬著牙,夾住了被子。
可是那股燥熱還是一陣一陣的涌上胸口,沈成蔭摸了好幾下領子,最后直接胡亂拽著衣服,脫了。
但令人遺憾的是,這沒什麼用。
他摸出手機,瞇著眼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
家里只有他一個人,而聶柏雪,還遠在千里之外的橫店——
意識到這一點的沈成蔭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可惡!
過了一會兒,冷靜了下來,稍微思考了一下,他來到了聶柏雪的房間。
Omega的腳步急躁中帶著一點慌亂,他到了聶柏雪臥室的門口,猶豫了一下。
冷調的月光散在了他的身上,緊致而纖長的身軀透出瑩潤的光澤,身體忍不住顫抖,沉默幾秒,他最終還是推開了聶柏雪臥室的門。
聶柏雪,等你我幫渡過這關,我請你吃飯!
沈成蔭心里暗自想著,他進去后就直奔衣柜,胡亂拿了幾件衣服出來堆在床上,他閉眼摸了一件襯衣出來,給自己套在上身上,瞬間,那含有聶柏雪少量信息素的衣服讓他長長的喟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