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卻有人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聽到“謝寒逸失憶”的時候,瞪大了眼睛。
謝寒逸忽然接到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出去到庭院里面講完,準備回去,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對方看著是個二十左右的男生,慌忙抓好了手里的酒杯,看著謝寒逸袖口上沾的一滴酒漬失色道:“對不起,前輩,我賠你的衣服吧。”
“不用。”謝寒逸沒正眼看他,只想著趕緊回去,以免宋欽揚懷疑。
“謝前輩,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那個男生上前一步,可憐地看著他。
謝寒逸瞥了他一眼,確定沒見過。
“我們之前一起錄過好幾次節目的,你還說過我們很有緣分……”小男生喃喃道。
謝寒逸眉心一皺,看著他準備演什麼東西。
那男生看他沒走,覺得有戲,他其實只在節目里見過謝寒逸一面,沒敢說話,看到謝寒逸表白的新聞,消沉了兩天,想來看看對方喜歡的人什麼樣,結果竟從宋欽揚嘴里聽到謝寒逸失憶的信息。
他接著說:“看到前輩苦苦地喜歡宋總,我很難過,前輩這樣耀眼的人,明明該被人崇拜,為什麼要委曲求全。當然,我比不上宋總事業有成,人也沒那麼聰明,長相……”
“對,他就是這麼完美。”謝寒逸冷淡地打斷他。
他見過不少這種人,唯唯諾諾地裝可憐,就這一點就比宋欽揚差遠了,他家揚揚向來都是從容自信,主動出擊,這才是讓人欣賞的男人。
那男生愣了,卻聽到謝寒逸問:“你叫什麼?哪個公司的?”
他心里一喜,把自己的信息認認真真地報過去。
謝寒逸沒再看他:“我讓助理把賬單寄你公司,賠我衣服。
”
小男生在背后驚呆了,他剛才就隨口一說,根本沒想真賠這麼貴的衣服啊。
謝寒逸一轉身,正遇見宋欽揚從門口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他們說話,他心里一緊,要是誤會了就不好了。
于是他快步走過去,抓住宋欽揚的手,低聲道:“揚揚,這個聚會好可怕,那人非要灌我酒,我不喝他就潑我。”
宋欽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遠處捏著酒杯的單薄小男生,眼角一抽。
第 49 章
謝寒逸還在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宋欽揚覺得事實肯定不是他說的這樣,但也沒追問,拿了紙巾擦了擦他被濺了兩滴酒漬的袖口, 道:“看不出來了,我們再坐一會兒就走。”
“好的。”謝寒逸眼睛一彎。
宋欽揚對上他眼神中純粹的信任, 手上動作頓了頓。
剛才他問鐘堯是不是在他生日前在教室里說過謝沉壞話, 鐘堯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撇嘴道:“幾百年前的事了,誰還能記得啊。”
他料想鐘堯應該也忘了,但看他表情, 從前肯定沒少在背后諷刺謝沉。
“謝沉可能會記得。”他對鐘堯說,“你隨便一句話, 也許會對別人造成難以想象的傷害。”
鐘堯仍然吊兒郎當地笑:“是, 當時不是年紀小不懂事麼。”
宋欽揚這會兒對上謝寒逸信賴的目光, 忽然有一絲愧疚, 他問出剛才的問題,根本上還是幻想謝寒逸就是謝沉,這對謝寒逸不尊重, 他應當把他當作獨立的個體。
他也對謝寒逸笑了一下:“進去吧。”
鐘堯再見到謝寒逸, 因為剛才宋欽揚的一番話, 也收斂了很多,基本上能維持表面的和平。
就是他的一些語言和動作,隱隱讓謝寒逸心里不爽。
比如語氣親昵地喊宋欽揚“小綿羊”,再比如說到激動的時候, 一把搭上宋欽揚的肩,雖說完全是哥們式的,可松開前還要順手拍一下宋欽揚后腦勺, 讓他忍不了。
上學的時候,他就偶爾看見鐘堯和宋欽揚勾肩搭背,鐘堯經常手賤在宋欽揚的小卷毛上撩一下,然后被宋欽揚追著打。
每次看見,他心里都泛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那時他以為是因為自己討厭鐘堯,現在想,其實是吃醋或者嫉妒吧。
謝寒逸靠在沙發上,伸手理了理宋欽揚被拍亂的頭發,又摟上宋欽揚的腰,把他往自己攬了攬,順便宣示主權一般地瞥了鐘堯一眼。
鐘堯感覺莫名其妙,一臉無語。
宋欽揚扭頭看著謝寒逸:“你干什麼?這麼多人。”
謝寒逸向不遠處抬抬下巴,不解道:“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宋欽揚順著他眼神看過去,那邊幾對小情侶正甜蜜地互相依偎著,心說別的不比就會比這個。
幾個朋友在旁邊已經看呆了,謝寒逸現在對宋欽揚的膩歪勁兒,和從前簡直判若兩人,兩人之間彌漫的粉紅泡泡閃瞎了他們。
很快,鐘堯跟宋欽揚說話的時候又故意叫了一聲:“小綿羊。”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謝寒逸面無表情地看著鐘堯,仗著自己失憶,語氣堅決道,“請你不要再這樣喊揚揚。”
“憑什麼?”
“只有我能這樣叫他。”謝寒逸一本正經地說。
鐘堯氣笑了:“靠,這外號還是我起的,你嘴開過光麼只有你能叫?”
宋欽揚實在看不下去這幼稚得宛如小學生吵架的對話,開口打斷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