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這或許需要很長的時間,需要許許多多的五年。
盛愿問:“你為什麼要對付Gen?”
楚徊的神色暗淡下去,緩緩低聲道:“我父母都是三級腺體攜帶者,非常優秀的Alpha和Omega,他們都是死于Gen的受害者。”
盛愿心頭一震,這是他第一次聽楚徊提及他的家人。
沒有人生來就全副武裝,一個人的靈魂要經歷多少創傷,才能變成無堅不摧的模樣?
他在最絕望的時候,有楚徊陪在他的身邊,可少年時失去雙親的楚徊呢?有人這樣陪伴著他長大嗎?
那麼多孤單無助的夜里,有人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地安慰他嗎?
盛愿感到巨大的失落,聳眉道:“對不起,如果能跟你一起長大就好了。”
如果那時候就能在你身邊就好了。
聽了這句話,楚徊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麼,忍俊不禁地說:“你那時候才七歲呢,斷奶了嗎,別鬧了…哈哈哈哈哈……”
盛愿:“………”
他無奈地說:“楚徊。”
“所以摧毀Gen一直是我的愿望,”楚徊不笑了,微微湊近盛愿,溫聲對他說:“我這一輩子可能只剩下兩件事了,一件事是為我父母報仇,另一件事是每天多愛你一點。”
盛愿的耳朵又開始紅了。
過了一會兒。
“楚徊。”
楚徊懶洋洋“嗯”了一聲。
“……我好像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盛愿在楚徊身上四處嗅了嗅,確認般點了點頭:“很濃的味道。”
盛愿真的開始分化了,因為楚徊也聞到了他的信息素,空氣中縈繞著一股非常好聞又淺淡的香氣,但是楚徊從里到外都震驚了,以至于他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等等,你怎麼是個Alpha?!”
一張雙人床上,兩只同型號的Alpha對視無言。
許久盛愿睜著一雙烏亮的眼,出聲小聲道:“Alpha怎麼了嗎?”
楚徊瞪著眼看他——盛愿還在繼續分化,Alpha信息素的味道越來越濃,膚色也越來越粉,烏黑睫毛那麼老長,bulingbuling地盯著他看,整個人好看的發光。
楚徊頓時感覺他對盛愿的喜歡絕對是可以跨越性別的,當口胡謅道:“沒什麼!Alpha很好!”
盛愿感覺越來越熱了,第一次分化的過程讓他感到十分茫然,尤其心上人還在他的身邊,盛愿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楚徊的腰,小聲說:“哥哥,我好難受。”
楚徊反扣住他的手,低聲詢問:“你想打抑制劑,還是我幫你?”
盛愿這個純情Boy聽不明白楚徊在說什麼,只是深深皺起眉,感覺楚徊身上有一股危險又迷人的味道,讓他一邊抗拒、一邊忍不住靠近。
兩個頂尖三級Alpha的信息素轟然對撞,簡直撞出了一股子硝煙彌漫的火|藥味,然后又“握手言和”似的,絲絲縷縷地勾纏到了一起,親近地能酥軟到骨子里。
楚徊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再怎麼說新手上路,總是要有老司機陪駕的。
——同時他又升起一陣后知后覺的心驚肉跳。
幸好盛愿是十九歲才開始分化,否則他剛進Gen就分化成Alpha,楚徊真的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保下他。
楚徊沒有一點騙小孩的負罪感,用三天的時間胡說八道,跟盛愿解釋了什麼是“AO”之間的信息素吸引和“AA”才是靈魂真愛——最終成功給盛愿灌輸了“AA即正義”的非主流思想,把他忽悠的五迷三道,說什麼信什麼。
盛愿不知道什麼毛病,靦腆地像小姑娘,好像易感期被楚徊從頭到腳非禮了似的,那一陣看到楚徊就臉紅,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楚徊簡直莫名其妙,好不容易逮住他:“過來,跟你科普一下,Alpha的易感期一般是三個月一次,你不能總是這麼躲著我。”
盛愿說:“那你呢?”
楚徊理所當然地說:“我打抑制劑。”
盛愿看著他漂亮秀麗的眉目,忍不住湊上去在楚徊的唇角親了一下。
楚徊挑挑眉——在他的印象里這還是盛愿第一次主動跟他接吻,盛愿一向是“行動上的矮子”,也并不貪心,好像只要能在他身邊一直看著他就好了。
“你在Gen的時候要把信息素完全收起來,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你是Alpha,知道嗎?”
這時候盛愿已經快二十歲了,四年的時間他的身高抽長了許多,看楚徊不需要再仰視著抬頭。
盛愿想:總有一天我會變得像你一樣強大,然后換我來保護你——
.
盛愿想跟楚徊一起出任務,以前他也會跟著楚徊,但那只是為數不多的幾次,楚徊還一直不讓他動手。
四年來一直是楚徊在保護他,現在他也想為楚徊做點什麼。
但是楚徊并不愿意,他希望盛愿永遠是初見時的少年模樣,讓他看一眼就覺得向往、由衷欣賞。
楚徊頂不住盛愿的再三要求,揉了揉眉心,近乎有些疲憊地說:“盛愿,我不想你手上沾上那些不干凈的血,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
“我不在乎,”盛愿輕聲說:“楚徊,你所有的心愿,我都想跟你一起完成。
”
你的血海深仇,我愿意為你背負一半。
這句話簡直一擊必殺,楚徊向來冷靜克制的情感驟然決堤,單手扣住盛愿的肩往里一帶,直接把他按在了墻上,劈頭蓋臉地落下一個急促的吻,吻的毫無章法,跟撕咬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