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斂深將這些食物全部都吃了下去。
等他吃飽離開后,我去了趟醫院。
昨夜,我已經把程斂深出軌四年的學生研究透徹。
高如沫,護理專業,大四畢業生,目前在上海第一人民醫院實習。
這醫院是全上海最好的醫院,多少醫學生擠破了頭也難進去。
高如沫靠著程斂深,輕松謀得一職……
醫院里。
在穿著護士服的人群中,我一眼認出了高如沫。
她看起來很漂亮,消瘦又清純。
「請問檢驗科 B21 室怎麼走?」
我假裝不認識路,與她攀談。
「您先坐電梯上 7 樓,再往前直走,再朝右拐……」
高如沫聲音輕柔,且有耐心,可我卻直犯惡心。
她是個小三!
我裝焦急地打斷她:「我不認識路,你能帶我去嗎?」
高如沫愣了一下,最后答應下來。
路上我以弱者的身份哭哭啼啼地告訴她,我好像得癌癥了,快死了。
我大學主修心理學,非常清楚地知道,怎麼快速拉近與人的距離。
高如沫果然對我格外照顧。
她帶我去往檢驗科,還主動加我微信,并說如果我有什麼關于病情不懂的地方,微信告訴她,她會盡量給我解答。
這一下,我愣了。
她并不像我想的那樣,是個囂張跋扈的小三。
離開醫院后,我旁敲側擊地從高如沫口中套出一些話。
她有男友。
但她并不知道,她的男友已經結婚有老婆。
她是被小三了。
……
三個月后,在我精心的喂養下,程斂深身體開始出現虛弱反應。
那天快遞員將我新買的盆栽送到門口,敲門要求驗收。Уž
照例本該我去開門把快遞拿進屋的。
但我恰巧在衛生間,不方便出來。
程斂深正在給學生上網課,所以并沒有立即沖我發泄憤怒。
我坐在馬桶上,盯著手機中的監控視頻。
只見程斂深表面和氣地對學生說稍等一會。
然后他站起身打開防盜門,不耐煩地從快遞員手里接過快遞。
箱子落在程斂深手中那刻,他身子猛地朝下晃動,臉色也驟然一變。
他的表情不是憤怒,而是震驚。
我心中狂喜。
他一定很震驚,為什麼他一個大男人竟提不住一個箱子!
哈哈哈!
我精心給他制作的每頓食物,都互斥相克。
芹菜與兔肉,脫他發。
白酒與狗肉,悶他心。
香蕉與牛肉,損他脾。
番茄與綠豆,傷他元氣。
……
啪!
盆栽重重地落在地上,幾粒土塊從箱子縫隙掉了出來。
程斂深打了個趔趄,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雙手。
我狂笑不止。
死亡倒計時正式開啟。
程斂深,你好好珍惜人生最后的出軌時光吧!
4.
我關掉手機監控畫面,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才離開衛生間。
「老公,你、你怎麼了?」
我沖到程斂深面前,緊張地看著他:「這個箱子里是盆栽,很輕的,可你為什麼提不動?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
「滾開,你個賤……」
程斂深的怒罵戛然而止。
他似乎才意識到還在上網課,怒瞪我一眼,轉身去往書房。
我笑著將掉落的土屑扔進垃圾桶。
……
這期間,在我心理學專業能力的加持下,我與高如沫成了閨蜜。
高如沫與我無話不談。
她與我說了很多私密的事情。
她告訴我,她的男友是她的大學老師。
她說她很愛她的老師,甚至為她的老師打了胎……
我試探性問道:「你老師為什麼要你打胎?你懷孕了直接奉子成婚不好嗎?」
高如沫低下頭:「老師說他現在處于事業上升期,不想因為孩子的事情分心事業,但他說了,以后會給我舉辦盛大婚禮好好彌補我的。」
我試探性道:「有沒有可能,你老師已經有老婆了,他只是想玩玩你?」
「絕對不可能!」
高如沫想也不想道:「老師他對我發過誓,他這輩子如果有了除我以外的女人,他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翻了翻眼皮。
程斂深當初和我結婚的時候,也是這麼深情款款說過同樣的話。
我想大概是渣男太多了,老天爺雷劈不過來。
所以啊,還是讓我來讓他不得好死吧!
……
程斂深的身體開始一日不如一日。
他早餐在喝牛奶的時候,莫名其妙流鼻血。
「怎麼會這樣?」
程斂深伸手擦拭著鼻血,卻越擦越多。
「老公,你怎麼了?」
我瞪大眼睛,慌忙給他拿紙。
程斂深推開我。
但他手上沒什麼力氣,我還站在原地假意惺惺地擔憂他:「老公,你是最近上火了嗎?我要不要熬點清火的綠豆給你喝?」
「滾!」
程斂深吼了一聲,捂著鼻子踉踉蹌蹌地往衛生間沖。
只不過,他才走了兩步,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暈死過去。
「嘖嘖,你早就外強中干了。」
我毫不客氣地踹他一腳。
拖了二十多分鐘,我才撥打 120 急救電話。
三小時后,程斂深在醫院醒來,檢查結果也下來了。
檢查單顯示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我會動不動流鼻血,甚至暈倒?!」
無端的病癥讓程斂深失去偽裝,他生氣地朝醫生吼道:「一定是檢驗出錯了,我要再拍一次片子,再做一次全身性的血檢及身體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