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星眠有些發懵:“為什麼?”
“不為什麼,心情好容易有些舒暢,想多騎會兒車,看看風景。”確實,就像他話里說的,歷寒盡現在連語調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云星眠看了看路上一輛接著一輛的車,在汽車尾氣的熏陶下咬牙切齒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歷董真是好興致。”
恐怕歷寒盡最喜歡的風景就是他現在這副蔫了吧唧的模樣吧,多騎一會兒車倒真是能多欣賞一會兒。
云星眠忿忿地壓低了身子,堅決不肯讓歷寒盡看到自己任何一個角度的側臉。
可沒想到兩人還沒騎出去多遠,歷寒盡卻又突然剎住了車,帶著云星眠一起躲在了路邊一連小貨車后面。
云星眠還兀自生者悶氣,見他這行為不由得覺得奇怪,從車子前梁下來,立即開口質問:“干嘛?你還想停下來好好欣賞啊?”
“噓——”歷寒盡噓了一聲,拿手指點住的卻是云星眠的嘴唇。
這樣曖昧的動作讓云星眠的身體又是一僵,他慌張地看向歷寒盡的臉,才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他甚至像是根本沒發現自己的手指還遮在云星眠唇上,就只輕蹙著眉看向不遠處。
云星眠不著痕跡地把他的手指撥開,也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他們剛才話題的主角尚斯尋就站在不遠處。
而他卻不是獨自一人。
尚斯尋與那人也刻意躲在了一個稍顯僻靜的角落,可是他們所在的位置卻恰巧能將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云星眠看了與他對話的那人許久,才遲疑地開口:“那是……梁元秋?”
云星眠的表情驀地變得慎重起來:“他們怎麼會攪和在一起?”梁元秋,是歷寒盡親生父親正牌老婆何柳的得力助手,就連云星眠也是在與歷寒盡分開幾年后重逢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無論怎樣,他也沒辦法把尚斯尋跟他聯系在一起。
歷寒盡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他是怎麼沾上毒|癮,而且還有錢吸|毒的?”
聽見他的話,云星眠不由得回憶起來。
上一世,在眾人眼中成績優異又乖巧聽話的尚斯尋并沒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
因為他在高考的前一天夜里,由于吸|毒|過|量被送進了醫院。
為此,尚耀宗跟張鶴還一起去云少華的辦公室大鬧了一場,說是因為他們對寄人籬下的孩子疏于管教才讓他學壞。
只是那時,尚銀素早已經陪著云星眠住進了醫院,尚耀宗就算想找他們鬧也找不到人,關于這件事,云星眠也是后來才聽老爸說起。
當時他們還覺得奇怪,尚斯尋在云家寄宿時,每天按時上下學,又從沒有出入過不良場所,怎麼會染上那種東西。
可云星眠也從來沒想過他是被人刻意喂了毒。
這個發現讓他頓時覺得脊背上泛起一陣惡寒,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上一次何柳也早早地跟他有聯系?可聯系他的意義是什麼?”云星眠暫時還沒能參透其中的道理。
歷寒盡的雙眼還在盯著不遠處的兩個人,眼神莫測:“她那個廢物兒子因為濫交得了HIV,被應萬海徹底放棄,你也知道的吧。
”
歷寒盡口中的應萬海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可他自然是不可能心甘情愿用那個尊貴的稱呼叫他。
云星眠點點頭,這個事情他當然知道,這也是當初應萬海把歷寒盡認回去的原因。
只不過他知道的時候,歷寒盡已經離開這個小城市好幾年。
“事實上,在姓應的知道之前,何柳就已經掌握了情況,她當然想趕在他知道之前把他所有的血脈都毀了,這樣才能保證她跟應杰的地位不受動搖。”說著,歷寒盡皺了下眉頭,“買通我身邊的人當眼線這種手段,當然也算不了什麼。不過上一次發生這些事的時間應該是在一年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回突然提前了……也或許他們一直都在我身邊監視著,只是時機不到,就沒必要做什麼大的動作。”
云星眠聽他說的輕松,心底卻又不由自主地泛出些不合時宜的心疼來。
雖然現在他們都已經是經歷過許多的成年人,可是上一世的現在,歷寒盡就算再優秀,也不過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而那時的他卻已經要開始被迫應對這些險惡的人心。
相比之下,當時一無所知的他真的從來沒有幫到過他什麼,甚至,還害得他失去了姥爺……
想到這些,云星眠難受之余,卻也突然想到:“那姥爺會知道我們的事,也是他們指使尚斯尋搞得鬼嗎?”
歷寒盡終于把視線收回來,靜靜看他一眼:“差不多吧。”
云星眠又不免害怕起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保持下距離?如果他們再去亂說,姥爺受到刺激怎麼辦?”
他沉思了下,立即做出決定:“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給我補習了,月考之后,我會馬上申請換班,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