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好看的人,只要不是刻意往丑里打扮,大多數妝容都能hold住。
好在那一副墨鏡把他的臉都遮去了,要不然這一晚在他身邊嗡嗡亂飛的蜜蜂恐怕不只一只。
云星眠倒不是第一次來夜店,雖然已經時隔多年,可還沒搬來裴城之前,他可確確實實是個夜店小王子,尤其這會兒里面的風格與他記憶中又沒什麼差別,一進了頹,他就悄無聲息地隱入了其中。
既然已經跟尚斯尋約好了,他當然得提前來踩踩點。
云星眠坐在吧臺上,點了杯酒,但他知道自己的酒量,那杯子只是不停地在手里晃著,卻始終沒有喝下去。
原本他還覺得自己這打扮妖冶了些,可進來之后才發現,跟其他人相比,他這一身還真談不上起眼。
而就像昨天那位司機說的一樣,現在在舞池里一個挨著一個火辣熱舞的都是形形色色的男人,這是一家gay吧。
看他一直都在左顧右盼,坐在吧臺后的調酒師大概是把他當成了來獵艷的寂寞人士,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大聲與他搭話:“怎麼這麼暗還戴著墨鏡?不怕摔跤啊?”
云星眠也覺得這個造型有些引人注意。
再說他這墨鏡原本就是要防臧修逸跟尚斯尋的,既然他們倆現在都不在這兒,他化成這個鬼樣子,以后也不可能走在路上被人認出來。
想到這里,云星眠便把墨鏡摘了下來,隨手掛在領口。
那位調酒師應該也是個同道中人,一看到他的模樣,雙眼就不由得一亮。
“小帥哥,長這麼好看還單身啊?”他輕佻地對云星眠挑了挑眉,伸手把手里一直在調的那杯酒放下,插上吸管,推到云星眠跟前,“請你喝。
”
“謝謝。”云星眠對他笑笑,“不過我可不是單身。”
“在等男朋友?”調酒師的眼里有些失望。
云星眠對他搖了搖手指:“告訴你一句將來會十分流行的話,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有對象,還不如沒有。”
那人又抱起了幾分希望:“哦?怎麼說?”
云星眠托著腮,看著所有人瘋狂熱舞的舞池,半真半假地開口:“大豬蹄子,連我的生日都不記得。”
“原來今天是你生日。”佳人失意,必然是最好的趁虛而入的時機,調酒師那張還算俊俏的臉上露出幾分得逞的笑,又從身后的小冰箱里拿出一角漂亮的慕斯蛋糕,放在云星眠面前,“那這個也送你吃,就當是生日蛋糕了。”
云星眠低頭看了看:“你這見個人就送這送那的,家里有礦啊?”
那調酒師被他逗笑了:“我也不是每個都送的。”
話里的暗示意味明顯。
云星眠也對他笑了笑:“心意收下了,謝謝你,不過等會兒錢我自己付。”
那調酒師聽出他拒絕的意思,也沒有糾纏。
畢竟這酒吧里的人整天來來去去,他可以選擇的目標有很多,不至于示好不成就心生怨氣。
“被你這麼說我感覺自己好像個推銷員。”
云星眠哈哈笑了兩聲,把那蛋糕推到他面前:“那我請你吃蛋糕,我們也就算是朋友了。”
那位調酒師知道自己今晚是無望了,只能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酒吧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兩個人都轉過頭去,看到一群人前前后后地走了進來。
看到打頭的那個人,云星眠的雙眼不由得一亮。
這可不就是臧修逸昨天來見的那個人。
調酒師看到他的神色,表情不由得一滯:“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云星眠心里一動。
看來這消息是不用再怎麼費心打聽了。
舞池里音樂一曲完畢,正好換了個舒緩些的舞曲,許多跳累了的人原本想借著這會兒過來喝一杯,可在看到那群正朝著吧臺涌過來的人之后腳步又踟躇了起來,多數都選擇涌回了舞池里。
而那調酒師也不動聲色地對云星眠使了個眼色。
云星眠看出他的意思,端著自己的酒杯就下了舞池,及時隱藏在了舞動的人群中。
等調酒師把那群人點的酒都調好了,云星眠看著他朝著自己的方向打了個手勢,于是把手里的酒杯隨手放到一張桌子上,便起身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兩人去的地方是酒吧后門的一條巷子,跟燈紅酒綠的鳳梧路相比,這巷子居然顯得有些安靜,酒吧中鼎沸的人聲也被門遮去了大半,只剩下些遠遠的背景音。
調酒師抽出兩根煙,一根夾在嘴里,一根遞到云星眠跟前。
云星眠卻拿過他手里的打火機,按著了湊到他跟前:“我不抽煙,但點煙還行。”
調酒師撲哧一聲笑出來:“小家伙兒警惕性還很高。”
他低下頭,就著云星眠手里的火把煙點著了。
云星眠看了看黑漆漆的通道:“你上著班出來抽煙不會挨罵嗎?”
“這兩分鐘的自由也還是有的。”調酒師吐出一口煙來,“看你剛才的眼神,不會是看上蕭達了吧?”
“蕭達?”云星眠故作恍然,“你說剛才打頭的那位?”
調酒師對他淡淡笑了笑:“要說其他人我也懶得管,但你畢竟請我吃過蛋糕,我勸你還是離他們那群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