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少吃點,胃里也能舒服一些。”云星眠沒有理會他的拒絕,去廚房盛了一晚小米粥,又端了一疊尚銀素親手腌的小黃瓜放到他跟前的茶幾上,然后坐到他身旁,把閉目養神的人拍醒:“快起來吃!”
歷寒盡卻直接攀上了他的腿,耍賴地張開嘴:“喂我。”
看著這個睜著醉眼對自己耍賴的人,云星眠哭笑不得之余,又禁不住心生感慨。
上一世的他怎麼也料想不到,歷寒盡居然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他無奈地揉了揉歷寒盡的頭發,認命地喂食。
“事情到底怎麼樣了?不是說那個于局為人挺正派嗎?這不是也一樣耍領導范兒嗎,去談事還能被灌成這樣。”
歷寒盡胃雖然不太好,但酒量卻不錯,能喝成這樣在他身上膩歪著耍酒勁兒的程度,證明肯定喝了不是一點半點兒。
歷寒盡笑著搖搖頭,有了酒意的襯托,這個一向看上去清冷淡漠的男人居然帶上了幾分憨意。
要不是實在擔心他的身體,這副模樣還真教人心里暖洋洋的。
“今天見的不是他,是他家那位二公子。”歷寒盡咽下一口粥,伸手抱住他的腰,“要不是值他上輩子的人情,看他今晚那拽了吧唧的樣兒我就想揍他了。”
說是這麼說,但云星眠知道,歷寒盡已經不再是這麼沖動的人。
前前后后加起來,怎麼說也到了應該成熟穩重的年紀。
歷寒盡口中這位二公子云星眠倒是也聽他提過。
上一世歷寒盡回國后,既然有心扳倒應萬海,當然明里暗里也都在下功夫。
當時的他在國內還沒站穩腳跟,也只能以萬海集團太子爺的身份混跡于省城圈子里。
這位二公子名叫于鴻途,從名字里就能看出來家人對他的滿懷期待,可這位在當時卻是這圈子里最混不吝的紈绔子弟之一,整天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看上去跟鴻途可是一點都沾不上邊。
不過這也備不住人家家底厚,土生土長的省城人,家族企業雖然比萬海集團略遜一籌,但也不至于養不起個好吃懶做的寶貝兒子。
當初歷寒盡也正是用他的不務正業當擋箭牌,悄悄結識了于鴻途的大哥于鴻茂,也就是云星眠剛才說過的那位正派的于局,然后與他聯手揭發了應萬海官場里的保護傘,也同樣扳倒了在省城多少年屹立不倒的海川集團。
與上一世不同的是,現在有臧修逸這個不□□在,歷寒盡可沒有耐心再花費幾年時間運作,不過好在他這會兒也并非剛從國外回來,這幾年通過“未卜先知”的細心經營,他也已經讓肖欽在省城的圈子里打出些名堂。
上一世的現在,于鴻茂剛在官場嶄露頭角,卻因為家庭背景,一直被外人誤認為是花錢走關系一路走上去的,年輕氣盛的他自然是十分不服氣,一心想做出一番成績來。
后來等他憑借歷寒盡暗遞的資料與國家反腐的春風確實搞出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動靜來,自己也因此青云直上,可按照時間線來說,那還是在兩年后。
所以歷寒盡想要把這一切提前,所耗費的心力一點也不必上一世少。
但就算是再辛苦,他也已經等不了兩年。
臧修逸的身體狀況不知道到底如何,要知道,一個窮途末路的惡人,可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他們就算防備萬千,也不能保證真能織出一個密不透風的保護網,把家人都罩入其中。
更何況,家人上一世離開的時間步步逼近,就算他們躲過了姥爺的離開,躲過了尚斯尋的發瘋,云星眠跟歷寒盡心里總還會忍不住留著些忌諱。
雖然兩人都沒開口說明,但是心底卻都默契地決定要在那天到來之前把臧修逸解決。
距離現在,也不過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并不寬裕。
于鴻途雖說吊兒郎當,不務正業,但也被港風電影影響了不少,十分義氣。
上一世,歷寒盡是在挑選好他哥哥作為自己的目標之后,才抱著目的與于鴻途接近的,但這一回,雖說目的還是一樣,但心底卻早已認下了他這個朋友,所以現在再經歷他當初這些孩子氣的舉動,心底就包容了許多。
對于鴻途這種人,最急不得的就是
畢竟歷寒盡跟于鴻茂說白了也就是互相成就的利益關系,只要確定彼此可信,一切合作就能進行下去,想要把進程加快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然而就于鴻途那個簡單到讓人一看就透的腦容量,歷寒盡才與他接觸兩回,就差不多被他歸納到了“自己人”的范疇里。
當然歷寒盡這酒量也是功不可沒。
要不是心急,他也不愿走這種傷身的捷徑。
云星眠也同他一樣著急,身體上的這點兒小毛病跟兒子與父母的命比起來,孰輕孰重可想而知,他雖然著急,也終究是說不出責備的話來,只能長嘆一聲,又喂給他一勺粥:“我看,喝粥這個步驟還是應該放在你出門之前,起碼能先墊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