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子哭鬧……他連自己的孩子都打,如果小暑哭鬧,被他打怎麼辦?”云星眠狠狠在自己臉上打了一記,“都怪我!我怎麼就沒守著他!”
歷寒盡趕忙再次捉住他的手,緊緊握著:“別犯傻了,這不怪你。”
他緊擁住云星眠:“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只想著把他們逼到絕路,只把你們扔給保鏢,我早該想到,臧修逸瘋成這樣,別的地方找不到機會,就肯定會在孩子身上下手。是我忽略了。”
云星眠不停地搖頭:“不是的……本來就說好了,你安心工作,家里交給我。”
他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在這種關鍵時刻,把所有擔子都壓在歷寒盡一個人身上。
可他確實沒有把自己應該負責的做好。
這種只有自己拖后腿的感覺真的很讓人無力。
而他現在做錯事引起的后果卻顯然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寧愿臧修逸綁走的人是自己。
“他電話里怎麼說?真的只有讓你放棄競標這麼簡單嗎?”云星眠透過眼中的朦朧,緊緊盯著歷寒盡的眸底,生怕自己錯過他隱藏的什麼細節。
而歷寒盡的瞳孔果然不由自主地緊縮了下:“沒錯,所以你……”
“假的,你騙我!”云星眠厲聲打斷他,接下來,卻又意識到自己根本不配發火,腔調里摻雜了濃濃的無能為力的委屈,“寒盡,跟我說實話,我要知道小暑的安危,他是我生的!”
歷寒盡抿了下唇,知道在這個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面前,自己根本沒有說謊話的余地。
他嘆了口氣,實話實說:“他……沒提競標的事,說明天會給我個地址,讓我單獨去接小暑。
”
“那小暑現在還是安全的對不對!”云星眠不自覺地緊繃起來。
歷寒盡這次篤定地點了點頭。
“不對……哪里不對。”云星眠閉上眼,沉思了下,又倏地睜開,“他不可能讓你單獨去,一定還算上了我。”
臧修逸最恨的人明明是他,肯定也最想讓他看到小暑凄慘無助的樣子,像這樣的機會,根本不可能放過他,讓歷寒盡一個人前往。
歷寒盡頓了頓,伸手撫上他的發頂:“眠眠,只要有地址,我一定可以把小暑平安救回來的,你就在家里等著我們回來,好不好?”
“不行!”以往云星眠總是會不自覺地聽他的話,可這次,他卻拒絕得斬釘截鐵,“臧修逸就是個瘋子,他看不到我,如果發瘋,受到傷害的人是小暑!我們不能拿兒子的命冒險!”
他急切地盯著歷寒盡的眼睛:“我們一起去,我也要一起去,嗯?”
歷寒盡何嘗不明白他的擔憂。
只是自己最愛的一個人已經身處險境,他私心里真的不想另一個也與他一同去犯險。
可是面對著云星眠那近乎哀求的眼神,他勸解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好。”
他們的對話很快就被打斷,作為與歷暑至最親近的人,警察要問他們的問題不比任何人少。
在他倆單獨待著的時候,云少華已經將他們與海川集團的競爭和盤托出,警察的詢問也幾乎都圍繞在這件事上。
“綁匪打電話的時候有沒有透露讓你放棄競標的意圖?對面是你認識的人嗎?”
尚銀素在旁邊心急地解釋:“認識認識,就是我兒子的高中同學,現在就在海川工作。
”
“阿姨你先不要激動,我們問他,您先休息一下。”那警察頗為無奈。
歷寒盡與警察的對話,也把真實內容刪減了許多。
事實上,他并沒有想過真的讓警察隨他一起去救人。
臧修逸打過來電話的時候就強調過讓他們兩人單獨前往,他那個瘋子,如果看見他們帶人過去,不管是不是警察,恐怕都會把怒氣撒在小暑身上。
就像云星眠說的,他不敢拿小暑冒險。
歷寒盡報警確實是為了讓家里幾位長輩安心,而且,救回小暑之后的善后工作也確實需要他們的參與。
而云星眠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漸漸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問題。
直到警察的問題問完,他才幡然醒悟,如果臧修逸綁架小暑的事應萬海并不知情,那陳曄又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也打過來電話呢?
要知道,他們現在是水火不容的競爭關系,恐怕應萬海不會那麼好心讓陳曄刻意在競標前夜對兒子進行慰問。
這次是關乎海川生死存亡的一次競爭,就算沒有派臧修逸綁架小暑,他們一定也想了別的辦法讓歷寒盡退出。
云星眠原以為自己因為擔憂兒子的安危,已經顧不得其他,可沒想到,越是這種時候,他的腦子反而越因為亢奮而清醒。
陳曄打來電話,說不準也一樣給歷寒盡施加了壓力。
歷寒盡原本確實是準備瞞著他的,在兒子被綁架的事情面前,他實在不想再讓其他事情擾亂云星眠的心思。
無奈在這種混亂的時候,云星眠愣是自己將這事兒琢磨明白了。
所以,在他的詢問下,歷寒盡也只能實話實說:“他打電話來,說如果我們不退出競標,應萬海就要把小暑的身世公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