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情不自禁地放緩了呼吸,下意識調節自己開始逐漸緊張的肌肉。
嘴上卻沒停歇:
“這是什麼豬話?”
“我只是按照陸隊先前的建議,認真準備戒煙罷了——你不要多想。”
陸哲瞇了瞇眼睛,唇畔的笑意攀上眼角,像是春日里墻角盎然探出的爬山虎藤蔓,蜿蜒出柔軟的弧度來。
“是嗎?”他意味不明地反問了一句。
緊接著,陸哲意有所指地說道:“記住了,這可是你主動邀請我幫忙的。”
沈喬聞言一愣。
他有種自己主動羊入虎口的危險感覺。
沒等他繼續探究對方這句話的具體指向,陸哲卻再次將雪松味的信息素一收,空氣里飄浮的那丁點兒沉沉味道不經意散去,他率先轉身沿著原路往前走,好像方才那個被碰到腺體騷擾的人并不是他:
“走了,再晚點食堂的好菜就沒了。”
沈喬盯著他的背影抬了抬眉梢,似是在琢磨方才自己的感知是否為一場錯覺,但沒過一會兒他又釋然地扯了扯唇角,邁出步子跟了上去。
危險好,這樣才刺激。
光是想到跟陸哲能每日這麼“斗智斗勇”,他就覺得自己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興奮地顫抖、戰栗,靈魂里燃起濃濃的勝負欲,全部訴說著再次棋逢對手的期待。
……
晚飯后,眾人各自以習慣的方式做著訓練賽前的準備,直到時鐘滴滴答答走到了八點四十五分。
模擬服務器里,DG五人陸續登陸,順便再檢查自己的設備。
老蝸看熱鬧不嫌事大,在耳機里慫恿道:“陸爹,為了讓二爹努力點帶我們雪恥,你要不發言鼓舞一下他的士氣呢?”
錢寶這回十分上道:“我按錄音了!”
二花:“vx和圍脖小視頻正在趕來的路上!”
方教練剝開方才出門買煙送的棒棒糖,剛放進嘴里,聽見他們這些話,后槽牙差點被硬糖崩掉。
翻了個白眼之后,方教練咬著糖含糊說道:“改天我一定記得給高層提建議——下次不要從窯子里撿選手。”
沈喬聽得眼底泛起漣漪,也不自覺睨向陸哲的方向,好像也等著他說點什麼似的。
陸哲輕哼一聲,極具欺騙性的溫潤嗓音里含著笑,聲音透過耳機清晰傳出:“你們這是想……空手套黃文?”
眾人集體“噫”了一聲,集體擺手。
老蝸:“我沒有。”
二花:“我不是。”
錢寶:“別瞎說。”
幾人嘆服地看向陸哲,不知怎麼回事,明明他什麼也沒有說,他們卻聞到了車尾氣的味道。
——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玩笑間,WTG那邊的五個人也上線了。
WTG這個隊伍沒有非常突出的個人選手,五人的實力相當平均,但他們的教練對國內戰隊的打法非常了解,往往追求在BP環節就從陣容方面積累優勢,而后在比賽中通過穩扎穩打的辦法滾雪球似的堆出經濟差,在有優勢的情況下逼團推塔獲得勝利。
如果說DG是一把尖刀,那麼WTG更像是一張蛛網,乍一看軟綿綿的沒什麼殺傷力,卻在不知不覺中將敵人逼入絕境。
這次沈喬的加入無疑將DG的刀刃磨得更鋒利了一些,今天的練習賽,正好可以看看到底誰能更勝一籌。
“先ban辛德拉——”
陸哲開口就禁掉了WTG最擅長的英雄。
對面針鋒相對ban了奇亞娜。
錢寶輕輕哼了一聲:“辣雞英雄,我早就不玩了。
”
老蝸笑嘻嘻地問:“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前妻的?”
說完他見陸哲第二個ban了酒桶,略微正色,建議道:“第三個ban卡莎吧,他們下路很喜歡卡莎。”
錢寶點了點頭,隨后,WTG也相繼把潘森和霞送上ban位。
二花開口道:“咦?他們放了蜘蛛。”
因為DG先手,所以如果陸哲需要這個強勢英雄,這會兒就可以直接鎖了。
陸哲卻“嗯”了一聲,只道:“不急——錢寶最近是不是在練泰坦中單?我們先拿泰坦。”
在錢寶應答之后,沈喬順勢鎖下泰坦。
對面拿下維魯斯和瑞茲。
在DG又鎖了盲僧和輪子媽、WTG拿下塔姆之后,雙方又各ban了兩個英雄,而后WTG順勢拿下蜘蛛打野。
二花嘖嘖一聲:“哲皇,那邊打野好像在挑釁你哦?”
陸哲微笑著回答:“他們太友善的話,你們一會兒拿五殺豈不是很有罪惡感?”
在錢寶鼓掌的聲音里,老蝸問沈喬:“狼崽,你拿什麼打上單?”
沈喬看了眼對面陣容:“船長。”
二花問:“那我拿錘石?”
隊友們對這陣容都沒什麼意見,交換過英雄之后,DG這邊陣容是船長、瞎子、泰坦、輪子媽和錘石,對面瑞茲、蜘蛛、派克、維魯斯和塔姆。
以陣容而言,WTG的總體優勢更強,但要發揮出這樣的優勢,他們的失誤率必須很低。
……
游戲開始。
陸哲例行買了打野刀和藥水,順手Tab一下,看見了對面中單派克出的鞋子,錢寶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他們中單出掠食者,跑的比我快。”
陸哲語氣輕松,“打廢就行,到時候跑的快不快就不重要了。”
錢寶頷首:“這個建議我喜歡。”
等五人都出了城,陸哲看著地圖提醒道:“注意看眼位,他們喜歡一級團。
”
沈喬穿過野區往上路的位置去,然后在河道附近草叢里蹲了一會兒,陸哲操縱著瞎子走到他的附近,兩人往河道對面的上半野區而去,結果走沒兩步,沈喬饒有興致地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