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許書銘有什麼特別,大概就是別人讓他做什麼,他都特別認真完成吧。就拿倒茶來說,他泡得茶就比別人花費時間更多一點,對水溫和茶葉的挑選都十分精心。
等茶泡好了,一般人就趕緊去鐘聞天面前獻寶了。
但是許書銘卻不是這樣,他似乎對在鐘聞天面前露臉這件事,并不是十分熱衷。如非必要,絕不去出頭。
一般他做好了東西,都是直接讓辦公室外的女秘書放進去。
然而,他已經低調如此,但是還是擋不住公司的流言蜚語。
但凡他有和單獨和鐘聞天見面的時候,稍微在辦公室里待的時間長了一點,馬上各式各樣的緋聞就傳得到處都是。
有一次,白鉞特地把許書銘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苦口婆心對他道:“小許,雖然你是鐘總吩咐進公司的,身份特別,但是也不能搞得太難看是不是?最近公司的同事對你怨言頗多,就算你不在乎,也得為鐘總著想不是?”
許書銘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眸把他看了看,好一會兒沒回白鉞的話,直到把白鉞看得有些異樣,才低眉順眼地笑了笑,道:“那白總助是希望我怎麼做呢?”
白鉞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溫順的態度安撫了,馬上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哥倆好道:“唉,我也知道是委屈你了,這樣,你以后手上的活,就看著把一些累的交給小張做,讓他多為你分擔一些工作,免得他再多嘴。”
許書銘聞言,繼續點頭微笑道:“好,我明天就按您說得做,說來,也是我前些日子疏忽了,沒照顧到其他同事的心情。
”
“對,你這樣想就很對,本來我還擔心你和其他同事相處冷淡,是不是跟同事相處不好,現在一看,還是你平時話太少了,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個熱心腸的人。”
“白總助高看我了。”
第二天,許書銘果然退讓。平時他上班就去的早,先為鐘聞天泡杯咖啡送到秘書那兒,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工位,處理自己的活兒。
早上,他看到小張,就主動告訴他,鐘聞天早上有咖啡的習慣,不要糖,要加一半的奶。
小張一聽,反而笑著道:“鐘總的習慣,大家都知道呢,我早就送過去了。”言下之意,要你扮好心人多嘴?
許書銘一聽,拿眼好看了他臉上的笑容好一會兒,才笑著道:“是我多言了。”
小張卻不看他,扭頭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嘀咕道“不就是泡杯咖啡,搞得就自己會泡一樣,巴巴過來拿來做人情,笑死人了。”
他說完,旁邊有個姑娘拿胳膊推他,小張被她這麼一推,脾氣也上來,對著她道:
“干嘛,我哪句說錯了?”
“少說兩句!”那姑娘低聲道。
小張看她伏低做小的樣子,很是不屑,但是到底顧著許書銘另一層身份,不甘不愿地閉了嘴。
許書銘對那姑娘笑笑,那姑娘低著頭,對他飛快地回笑一下,道:“小張沒別的意思,你別放在心上。”
許書銘知道小張是故意的,擺明就是為了他下他的臉子,但是許書銘還是對那姑娘道:“我知道,我沒事。”
那姑娘看他還在微笑,心里覺得有些不安,只馬上對他點點頭,埋頭做自己的事。
許書銘沒事人一樣回到自己的位子,大概是因為他氣勢太弱,坐下來的時候,還能聽到一兩聲輕笑回蕩在空氣中。
許書銘眼皮都沒撩起來看,是誰,他心里清楚,也就那幾個人了。
見到鐘聞天似乎是改掉了不吃窩邊草的習慣,心里那點見不得人的念頭就越發蠢蠢欲動。
許書銘可不就成了眼中釘?
這邊許書銘安靜地坐在辦公室,一直到下午都沒踏出過辦公室大門,就連開會的時候,都借口要出去送文件,給推脫掉了。
他不知道,下午開完會之后,鐘聞天就叫了白鉞過來,問道:
“許書銘今天請假了?我怎麼沒收到請假條?”
第28章 有人要倒大霉了。
白鉞聽到鐘聞天這麼一問,頓時心里一咯噔,心說遭了,事情做得太過火,鐘聞天都覺得不對勁了。
他心里大罵許書銘真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讓他少露頭少露頭,又不是完全不露頭?——真是膽小怕事的,整一個繡花枕頭,但是臉上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恭敬地道:
“小許?今天倒確實沒見到他,鐘總是有事找他麼?要不我去看看?”
鐘聞天皺起眉頭,心里有些異樣,人都來上班了,他又不是那等沒事給下面的人氣受的刻薄上司?這又是鬧什麼脾氣?
“你是看看許書銘今天上班了沒。”鐘聞天對白鉞語氣淡淡的吩咐道。
白鉞領命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道:“許書銘今天按時上的班,這會兒正在辦公室呢。”
鐘聞天聽完,神情不變地點點頭,心里頭卻當即不痛快起來。
他仔細一想,好像自打許書銘進入到他的手下工作以來,態度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從來不積極,就是這個月升到自己身邊吧,也還是沒有熱情起來。
一切都是公事公辦,看到他也是謹遵上司和下屬那條線,從不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