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鉞看到鐘聞天面沉如水,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不管鐘聞天怎麼攔著他,他都要先出聲打斷里面越來越放肆的談話。
真是反了天了!許書銘也是他們能說的?沒看鐘總都忍了他嗎?
“咳咳——”白鉞剛要出聲,突然身后一個清澈的聲音傳來。
“鐘總,白總助。”許書銘拿著茶杯,站在鐘聞天的和白鉞身后不遠處,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們站在茶水間門口。
他說完,門內剛剛還在笑著聊天的兩人突然聲音一靜,只聽見地上傳來一陣清脆的杯子落地的聲音,茶水間大門猛地被人由內而外打開。
“鐘、鐘總!”小張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很吃一驚,跟著他出來的女助理,此時也臉色刷的一下蒼白下來。
許書銘莫名地看著小張和同事王沁雪戰戰兢兢地的面對著鐘聞天,又發現鐘聞天表情很不對的樣子,心中越發的好奇。
鐘聞天終于逮到許書銘,看他無辜的樣子,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他瞪了一眼許書銘,冷聲道:
“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在工位上?”
許書銘聽他發火,頓時眼睛不敢亂看,恭敬道:“剛剛幫趙助理送一件加急的文件到銀行。”他說完,微微抬起頭,目光看向小張,有點不好意思道:“因為走得太急,所以就讓張助理幫我給白總助報備了一下,——張助理,你沒來得及和白總助說嗎?”
許書銘這一句話剛落音,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齊齊投向小張身上。小張臉色漲得通紅,他這會兒突然想到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許書銘在他工作的時候,說了什麼,但是他說話聲音很輕,他又忙著,怎麼會耐煩聽他具體說什麼?
“我沒聽小張跟我說啊,小張,你怎麼辦事的?許助理到底跟你提過沒?”白鉞急于脫身,先一步對小張問道。
“鐘總……我——”小張張口想要和鐘聞天解釋。
鐘聞天卻已經對小張失望至極,又見他這副手忙腳亂的樣子,心里已有了答案。他哼了一聲,將目光轉向許書銘: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說完,便看也不看留在原地,幾乎已經被下了判決書的兩人,帶著白鉞大步離開。
許書銘目光疑惑地望著鐘聞天匆匆離開,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轉頭去看小張和王沁雪。
這會兒因為鐘聞天的緣故,雖然大家都好奇茶水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也都沒有過來探個究竟。
茶水間門口只剩他們三人。
許書銘慢慢踱步走到小張面前,他目光閑閑地看向已經嚇得已經要哭的王沁雪。王沁雪已經不在意旁人,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肯定要被開除的噩耗,只覺得天都黑了。
而小張則狠狠瞪著許書銘,他的眼睛冒著火,許書銘看著他憤怒的模樣,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是故意的!你下午沒有讓我帶話對不對!”小張道。
許書銘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臉,聞言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溫柔地笑著道:
“現在問這些有什麼用,你已經出局了。”
第30章 你也知道怕了?
在推門進入鐘聞天辦公室的大門前,許書銘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是知道的自己的表情的,沒人的時候極其冷淡、疏離,對著旁人還好,對著鐘聞天是萬萬不能的。他現在是自己的老板,老板怎麼會愿意看員工的臉色?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伸手握住金屬把手,一把推開厚重的大門。
鐘聞天的辦公室空間很大,有一整面墻的落地窗戶,陽光肆無忌憚地從反光玻璃穿過,將這座房間照得十分明亮而整潔。
鐘聞天沒有坐在辦公桌后,而是站在辦公桌旁邊的沙發區,面對著玻璃墻打電話。聽到許書銘的腳步聲,鐘聞天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小坐一會兒,接著便繼續講起電話。
電話那邊應該是美國人,鐘聞天用英語在和那人爭辯什麼,許書銘微微低著頭,一邊找了一張單人沙發邊上坐下。
“很討厭那個張助理?”鐘聞天打完電話,坐到了許書銘對面,什麼鋪墊都沒有說了這句開場白。
他牢牢盯著許書銘,眼睛里有著逼人的威勢。
“為什麼不來和我說?我在你眼里就一點信譽沒有嗎?如果我早知道他在工作里對你百般刁難,我會坐視不理嗎?”
許書銘聽到他的話,雪白的臉上神情十分平靜,只是眼睛里露出微微的訝異。他等鐘聞天說完,才側過臉,看著落地窗外,首都繁華的CBD大廈。
這是一座鋼鐵叢林,每一座大廈里都上演著弱肉強食的古老法則。
許書銘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離他最近的一座大廈,輕聲道:“你每天站在這里,能看見對面辦公樓里的人嗎?”
鐘聞天不妨許書銘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他深深看了一眼許書銘,才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半晌后才搖搖頭道:“距離太遠了。”
許書銘聽到他的答案,臉上笑了一下,才轉過頭,面對著鐘聞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