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舒靈聽了他的話,這一次是徹底的心涼,她就跌坐在他的面前,他竟然也想不起來伸手拉她一把。
如此薄情。就算她今天給了他難堪,但是從前未曾沒有過濃情蜜意、海誓山盟的時候。
那時的話說得多好聽,她全記在心里,一日不敢忘記。
她一想到這兒,怔怔地要落下淚來。
然而,一抬頭,眼睛不由對上被人護在身后的許書銘身上。多好,在場兩個男人都在護著他,好像他是水晶做得人一般,而她便可以隨意欺辱。
許書銘也正在冷眼看她,那眼神充滿了厭煩,好像再問這麼無聊的吵鬧什麼時候才能停止,他沒時間陪手下敗將來哭訴自己的委屈。
嚴舒靈頓時忽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她怎麼會是失敗者,不,她嚴舒靈可不是袁楚川那個沒用的白癡,摔倒了只會背著人掉眼淚,紅著眼眶被大家恥笑。
“誰敢動我!”嚴舒靈喝道。
許書銘見她推開保鏢拉住她的手,眼神有些訝異,又見到她目光凌厲地望過來,馬上向鐘聞天縮了一點,好像有些害怕嚴舒靈突然發瘋的樣子一樣。
“你們是什麼東西,也配碰我?”嚴舒靈倨傲地看著沖進來的幾個保鏢。
她到底是在港島積年已久的女明星,拿出架勢出來,一時間也頗為攝人,竟然叫保鏢們無處下手。
保鏢們攝于她的氣勢,但是鐘聞天卻一點不放在眼里,他從進門到現在,連一個眼神也沒放到嚴舒靈身上,只看著臉色難看的宣泓暉,淡淡道:
“宣少,看來你的話好像不怎麼起作用,如果你保鏢不夠用的話,我外面還有,都在待命——”
“不用,這、這怎麼好意思……”宣泓暉今天的臉是丟盡了,他瞪著保鏢們兩個帶頭的,然后對嚴舒靈道:“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非要讓大家都沒臉才好看嗎?”
“我鬧?”嚴舒靈神情一怔,接著完全不在乎形象地大笑了幾下,伸手指著宣泓暉的鼻子,道:“你想明白宣泓暉,我離你,我還是三金影后,想要捧著我的人到處都是,不缺宣泓暉你一個!但是你,你的公司沒了我,還能再捧出誰?!”
“如果那家公司真的行情不好,到時候再賣掉了就是了,我宣泓暉不至于缺了你,就活不下去的地步。”宣泓暉冷下臉道。
他這話太無情,完全否定了嚴舒靈立身的價值。
“好、好好,這是你說的——”嚴舒靈僵在原地,眼神黯淡下去,她定定地看著宣泓暉道:“我嚴舒靈會記住今天所有的恥辱,還有你——”
她驀地轉過臉,幽幽盯著在一旁無事人一樣的許書銘,語氣十分不好的道:“你罵我的話,我每個字都記在心里,咱們以后走著瞧!”
她這話,許書銘都沒反應什麼,鐘聞天倒先不快地皺起眉毛。她這是什麼意思?當著他的面威脅許書銘?
似乎察覺到許書銘的不安,鐘聞天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前這女人一眼,忙回頭安撫許書銘。
然而許書銘卻沒有鐘聞天想象的那樣驚慌,他只是往旁邊站了一下,錯開鐘聞天伸過來的手。
“鐘總,讓我和我嚴小姐說句話吧。我想她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爸媽從前很喜歡嚴小姐的電影,我不想讓嚴小姐對我有誤會。”
“如果我說不行呢?”鐘聞天卻不愿意,那女人看著就是厲害角色,許書銘過去還不夠給人塞牙縫的。
許書銘望著保護欲旺盛的鐘聞天有些無語,以前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也沒見鐘聞天這麼富有正義感,還不是他自己出面解決的。
他看著要被保鏢帶走的嚴舒靈,知道事不宜遲,沒時間再讓他猶豫。于是眉心輕蹙,上前拉住鐘聞天的袖口,猶豫地抬起頭望著鐘聞天,小聲祈求道:
“鐘總,拜托,就這一次,我以后都聽您的話,可以嗎?”
許書銘很少求人,甚至也很少有撒嬌的時候。他不知道,他仰著尖削的下巴,仿佛哀求一樣的姿態望著人的時候,有一種純粹的、不需要任何修飾的美感,能讓鐘聞天答應他任何事。
鐘聞天的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幾秒,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得讓許書銘難以理解,就在許書銘想要追問的時候。
鐘聞天突然抬起手,將他遮住眼睛的碎發捋到鬢角邊,語氣溫柔的道:“當然可以,我剛剛跟你說笑的,你去吧。”
時間緊急,許書銘無暇再去細細揣摩鐘聞天剛剛的神色,他匆匆對鐘聞天說了一聲謝謝,便急步去追那帶著嚴舒靈離開的保鏢。
途中經過宣泓暉的時候,甚至連宣泓暉喊他的名字都沒時間回應,只留給一向自信的宣大少一個背影。
宣泓暉何曾受過這般冷遇,正想追過去,突然肩膀上搭上一個手臂將他按在原地。
“書銘想找嚴小姐解釋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免嚴小姐對他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宣少現在過去,不是添亂嗎?”
鐘聞天語氣自然地說,他其實也在看許書銘,直到許書銘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大門口,才扭頭看著宣泓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