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計劃實在風險太大,讓她得罪盤踞港島這麼久的宣氏,她怎麼有這個膽子?
“你不敢嗎,嚴小姐?你仔細想想,你現在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宣泓暉可不是什麼好好先生,你今天甩了他這麼大的臉,等他徹底接手宣氏,以后你還有在香港的立足之地嗎?”
嚴舒靈的眼皮劇烈得顫抖著,她咬著嘴唇,還是無法把自己身家性命都壓進去。可是許書銘的話,又像釘子一樣,敲破她的腦殼一字一句地鑿進她的腦海里、心里,讓她整個人都抖如篩糠。
她一時想到宣泓暉對自己的好,一時又想到宣泓暉的無情,她多麼想對許書銘說,宣泓暉不是這樣的,不會趕盡殺絕的,可是理性又再提醒她,宣泓暉要是心慈手軟,他根本就不會是自己選中的人。
手機里,許書銘的聲音還在耳邊說道:“……嚴小姐,你今天還有選擇的機會。等到宣少坐擁宣氏再看到你的新聞,聽到你的名字,你覺得他回憶起的是你對他的退讓,還是你對他的那些讓他顏面盡失的話!”
這幾乎是一個不用怎麼思考就能得到答案的問題。
嚴舒靈徹底不再猶豫,她的左手緊緊抓著手機,馬上道:“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我嚴舒靈能走到今天,也不是靠膽小怕事就能走上來的,宣泓暉以為我不敢解約,我會讓他知道,他錯了,還是大錯特錯!”
許書銘聽到她的回答,坐在椅子上,神色安然,平靜道:“嚴小姐比我知道怎麼運用媒體資源,這件事還是嚴小姐自己來打算吧。
如果有律師方面或者怎麼接近宣氏的渠道需要,我可以提供給你。”
“好,我知道怎麼做。”嚴舒靈做下決定,劇烈跳動的心臟也逐漸平復下來。
許書銘聽到她如此干脆,臉上笑了笑,終于說出自己的打算:“既然嚴小姐已無疑慮,那麼我這里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煩嚴小姐。”
“請說。”
許書銘最喜歡這類合作者,干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他道:“嚴小姐在LA吧,還在錄制一個真人秀節目對嗎?”
嚴舒靈嗯了一聲,有些不明所以。
許書銘點點頭:“那想必嚴小姐一定認識一起共事的袁楚川先生吧。”
“是,你想對付袁楚川?”嚴舒靈詫異地問。
“對。”
嚴舒靈想了想袁楚川之前的失意,又想到他去過NY,慢慢道:“難道他的金主就是你老板,我說呢,你怎麼會找上我。”
只是袁楚川的話,那她還是有把握的,她放松下來,好奇心也上來了:“袁楚川已經失了你老板的心,而你老板看起來對你青眼有加,你還有必要再痛打落水狗嗎?”
“不是這個原因。”許書銘淡淡道,似乎不愿多談。
嚴舒靈現在要依仗他,見他不喜,便不再追問,痛快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許書銘垂下眼睛,聲音不疾不徐,不溫不火道:
“我想要袁楚川身敗名裂,娛樂圈最忌諱的底線不外乎是黃賭毒,我沒那麼多時間等待,嚴小姐看哪種方法最快,就選哪種辦法吧。”
嚴舒靈卻不想許書銘這麼急,不禁皺起眉:“那也需要籌劃一下吧,許助理,哪就用得著這麼急——”
許書銘卻倏然打斷她,聲音冷厲道:“你在LA,又在美國,難道還不知道怎麼做嗎?”
嚴舒靈被他說得一愣,又攝于他的口氣,她還未聽過他用這般語氣說話,思緒一散開,一時不知道往下接什麼話。
“不會讓嚴小姐背鍋的,事后,嚴小姐就讓袁楚川來找我吧。”他說道,似乎要掛電話,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補充道:“對了,嚴小姐,我和老板三天后就離開,三天之后,希望能聽到嚴小姐的好消息。”
第二日,許書銘陪鐘聞天一起用早餐,鐘聞天明顯感覺到今天的許書銘心情不錯。許書銘可是很少有這般心情舒暢的時候,鐘聞天受他的心情影響,也不由有點高興起來。
“今天有什麼好事發生?”鐘聞天看著他的臉,笑著問道。
好事嗎?許書銘垂著眼睛想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鐘聞天的時候,臉上竟然還是帶著笑意的,“是有一件好事。”
“是什麼?”鐘聞天越發好奇。
許書銘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那目光格外的幽深,看得鐘聞天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然而沒等他深想,許書銘的目光卻突然柔和下來,說:
“過兩天告訴您吧,先賣個關子。”
還賣起關子來了,鐘聞天搖搖頭看著他,道:“好,我等著你的驚喜。”
當然是驚喜。許書銘心想,就不知道對您來說,是不是驚喜了。
想到這兒,他忽然開口道:“鐘總,這幾天,您都沒有聯系袁先生嗎?”
提到袁楚川,鐘聞天的情緒淡下去。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望向許書銘道:“你想我聯系他嗎?”
許書銘做出無辜的樣子,有點尷尬地說:“……雖然這是您的私事,我不該多過問,但是袁先生的經紀人似乎很想找您,他說,袁先生的情緒很糟糕——”
鐘聞天還不知道這條消息,他皺起眉毛,沒有立刻回答許書銘的問題,而是道: